張飛雙眼圓瞪,丈八蛇矛猛地一翻,躲過張蠔的劈砍,自側面襲向張蠔面門。張蠔面色不改,奮力提起赤炎大刀杆尾,擋在自己面前。

叮地脆響之後,熾焰大刀受力抖動,張蠔瞅準時機,一把抓住張飛蛇矛:“沒屁眼的小白臉,你這下該怎麼打?”

張蠔虎臂用力,縱馬衝向張飛。只要能拉近距離,丈八蛇矛近戰笨拙的短處就會顯露無疑,屆時張蠔便可輕而易舉地拿下張飛。

可張三爺到底是你張三爺,只見他雙手持矛一抽,蛇矛瞬間從張蠔手上脫離。

若非張蠔眼疾手快心知拉不住矛早早鬆手,張飛這一拽能讓蛇矛上的突起把他的手掌刮下來。

張飛見狀哈哈大笑,蛇矛橫掃接刺挑,一時讓張蠔手忙腳亂:“憑你這本領,也配為將?”

張蠔怒極,突然使出一招轉身撩刀,赤炎大刀帶著張蠔全身氣力,在陽光下反射出赤色光芒,彷彿有熊熊烈火在其中燃燒。張飛不敢大意,舉矛格擋,頓感一陣巨力傳來,居然讓張飛虎口發麻。

這廝好生氣力,這一刀的力量怕是能比二哥的前三刀之一。張飛暗忖。

但不論如何,張飛的打法就是狂烈粗暴,縱使你力量過人,我張三爺同樣不懼。當下張飛再次鼓起精神,丈八蛇矛化作殘影,從四面八方捅向張蠔要害。

十幾回合下來,張蠔對張飛的路子摸了個七七八八,料到張飛會如此出招,連忙舉起大刀格擋。

金屬碰撞之聲不斷,雙方士卒看得眼花繚亂,紛紛為自家主將捏一把汗。

一輪攻勢過後,張飛雙臂痠軟,張蠔亦是氣血翻湧。二人對視一眼,眸中具閃著兇光。

“吃我一刀!”張蠔大喝,赤炎大刀自下而上掄出。張飛身形後撤,待大刀劃至其面前,操縱蛇矛狠狠撞了上去,盪開赤炎大刀。

張蠔受力身形側傾,張飛趁機捅向張蠔心窩。張蠔大驚,將大刀擋在胸前,堪堪擋下這招。

沙場搏鬥,你來我往,稍不留神就會有性命之憂。二人一直戰至傍晚,都未能分出勝負。雙方副將擔心有失,不約而同地鳴金收兵。

是夜。

張飛抓起一缸酒,咕咚咕咚狂飲,灑出來的酒水沾溼衣襟,他也未曾在意。親衛們對視幾眼,眸中皆有苦色,生怕這位爺把沒能斬敵的火氣撒到自己身上。

幾人同時後退,將一皮包骨頭的貨色凸顯出來,意思是讓他勸勸張飛,別等他喝多了過來抽我們。

時遷吞了口唾沫,心道這些人好生不仗義,我平時沒少給你們偷酒偷肉,怎麼到了這會兒就把這苦差事交給我了?

一缸酒喝完,張飛將酒缸砸在地上,正好落到時遷腳邊,嚇得他一哆嗦。張飛因此瞥他一眼,見那副骨瘦如柴的黑矮樣,心中又是一陣無名火。

哪來的這麼個玩意,看得我老張心煩,都沒有抽的慾望了!

“你這矬子跑來作甚?”張飛喊道。

時遷腿打顫,卻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急中生智想出條計策,斷斷續續說道:“小的、小的有一計,可助三爺攻破關隘,斬殺張蠔。”

“你能有什麼計策!你小子有我二哥的青龍偃月刀重嗎?”張飛嗤之以鼻。

時遷見張飛沒拿起鞭子,心中稍稍有了點勇氣,繼續說道:“小的善飛簷走壁,趁夜色摸入這荒山老林中不成問題。而解珍解寶兄弟熟悉山形,皆有法進入山中。”

“我又有兄弟十餘人,都有些許輕功本事,雖不及我,但有我三人照應,摸入山中同樣不是難事。等夜裡,我們在山中放火,三爺則趁亂攻寨,定能攻下關隘。”

張飛放下手中的酒缸,託著下巴沉思,越想越覺得可行,於是說道:“快快叫你的那些個什麼兄弟,今夜就給我摸進去,明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