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有爵位罷了。承祥侯府近來亦是麻煩纏身,羅贏至今下落不明,太夫人和老夫人身體欠安,維萱生產時險些送命,好不容易將身體將養好些,不能在受刺激。這些事兒告知你們姐妹,不過徒增哀傷。”

維芳心頭湧起一陣傷感,幽幽說道:“近些時日,世子仿若忙碌非常,整日不見蹤跡,女兒欲找他探聽咱家之事,卻尋不見人,雲初那孩子,一月裡也難見她父親幾回。”

“二哥如今怎樣了,可曾好些?”

“請了承祥侯府的黎大夫前來診治,病情已然大有起色,此刻正喝藥調養呢。”

“女兒想去瞧瞧二哥。”

“還是讓他歇著吧,我剛從蘭怡院回來,他才喝了藥睡下未久。”

母女二人相對而坐,一時無言。

門房匆匆入內通稟,言是薛都督前來探看二爺,肖玉鳳聞後,將人引入府中,徑往蘭怡院而去。

薛仲禮疾步上前,雙手捧著早已悉心備好的人參、鹿茸、冬蟲夏草等諸多珍稀藥材,臉上滿是慚色,對著季昭拱手說道:“此番禍事突發,全然是我疏忽懈怠,沒能護得你的周全,致使你遭受這般苦楚,我這心裡實在是愧疚萬分,難以安寧。那日傷你的賊人,我與父親一路追蹤,直至榮襄郡王府附近,賊人卻突然沒了蹤跡。我與父親欲圍堵王府,進府徹查一番,卻被榮襄郡王厲聲呵斥阻攔。雖說皇上隨後派了大理寺的肖大人與馮內侍前往查探,可離賊人消失已過去一個多時辰,哪裡還能尋得什麼蛛絲馬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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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昭面容蒼白如紙,氣息微弱仿若遊絲,輕輕擺了擺手,緩聲言道:“薛都督不必掛懷,料想是你我追查那兩名小太監,不慎觸動了幕後之人的逆鱗,引得他們狗急跳牆,對我突施暗算。那日名為常春的太監所去的成衣鋪子,都督可曾派人仔細探查?鋪子究竟是何人產業?”

薛仲禮神色凝重,重重點了點頭,應聲道:“已然派人詳查過了,此成衣鋪乃是陸安州夫人廖氏所開設,開業還不過半年光景。此前,那鋪子是工部尚書杜盛群之子杜傳江夫人阮氏的產業,原本經營的是米鋪,半年前被廖氏購入,改做了成衣生意。”

季昭微微點頭,垂眸沉思片刻,繼而不緊不慢地開口,聲音雖輕卻條理清晰:“這陸安州,出身寒微,自幼父母雙亡,在朝中根基淺薄,又沒有強硬的背景倚靠,卻一門心思渴望結交同僚權貴,巴望著能平步青雲。奈何多年來苦苦拼搏,仕途卻始終停滯不前,毫無起色。眼見著資歷遠不如他的人,在家族勢力的扶持下扶搖直上,他心中定然憤懣不休。為求上位,做出鋌而走險之舉,倒也在情理之中。那日劉大人提及兩名小太監擦拭香鼎之時,陸安州正指使幾個小太監重新擺放供品。供品的陳設向來都是事先安排妥當的,他這般臨時更改,定是為那兩名小太監的行徑打掩護。薛都督,依我之見,當務之急,即刻提審陸安州。”

薛仲禮回道:“我已然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如實稟明聖上,聖上降恩准許,已將常春、常海、陸安州暫行羈押於刑部大牢,家父此刻正協同數位刑部大人嚴加審訊。”

“都督可查得那杜傳江夫人阮氏,有什麼異樣之處?” 季昭抬眸,目光帶著幾分探究問道。

“杜傳江如今在秦審言麾下擔任兵部侍郎一職,他的妻子阮氏,是秦審行之妻萬江蕙的表侄女。” 薛仲禮將查到的情況如實陳述。

“三皇子……” 季昭下意識脫口而出,話到嘴邊,卻又猛地驚覺不妥,趕忙閉口不言。

這般明顯的暗示,季昭又怎會不懂。此事按照薛都督查探的結果來看,所有的證據矛頭直指榮襄郡王。這分明就是奪嫡之爭,他不過是一個四品御前帶刀侍衛,又有何能耐去左右這等驚天大事,也只能選擇三緘其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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