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靈湘寺那一回,別過之後,三皇子心間便對維萱存了一份別樣的牽掛,竟是念念不忘起來。後從秦正榮口中偶然得知,那日邂逅的兩位妙齡小姐,原是陳奎年大人府上的千金。知曉這訊息後,三皇子的心思便如同那春日裡的野草,肆意蔓延生長,總琢磨著要尋個法子再見佳人一面才好。

好不容易盼到陳府公子高中舉人,大擺宴席宴請各方賓客,三皇子聽聞此訊,心中大喜,哪還顧得上旁人是否識得自己,一心只催促著秦正榮,定要他設法將自己一同帶去赴宴。可轉念一想,男女大防不可忽視,唯恐維萱見了自己貿然出現,會生出什麼誤會來,思來想去,便把二公主也一道喚上,權當是個擋箭牌,如此也好讓自己能有機會靠近維萱,又免了諸多不必要的麻煩。

才剛用過飯食,小姐們尚在院裡悠然聽戲,那咿咿呀呀的戲腔婉轉,縈繞於庭院之中。此時,秦正榮悄然尋了個空子,偷偷喚維萱去往遊廊處,似有話要講。維萱未曾多想,只當是尋常之事,便隨著秦正榮一同去了。

待行至遊廊,抬眸間,卻見那三皇子趙錦旭正靜立在遊廊的柱子之旁,身姿挺拔,氣度不凡。見維萱前來,他趕忙上前,拱手施了一禮,神色間帶著幾分誠摯與忐忑,溫聲道:“冒昧請小姐至此,實乃心中有一物相贈,還望小姐莫要嫌棄,能夠歡喜才是。”言罷,三皇子趙錦旭緩緩探手入懷,從中掏出一根羊脂白玉簪來。那玉簪並無多餘裝飾,素雅非常,然只消一眼望去,便能覺出其質地溫潤柔和,瑩潤剔透,顯然是價值不菲之物。

維萱趕忙輕輕擺手,微微欠身,神色間滿是疏離與端莊,柔聲道:“趙公子,還望您多多見諒,古人云‘無功不受祿’,這般貴重的禮物,小女子著實不能收下,還請公子收回。”

三皇子趙錦旭聞言,先是啞然一笑,那笑容裡似含著幾分無奈,又透著些許寵溺,緩聲道:“陳小姐這話說重了,不過就是一根普普通通的簪子罷了,哪算得上什麼貴重之物,陳小姐又何必如此推辭。自上次靈湘寺一別,在下對小姐便一直念念不忘,朝思暮想,心中總盼著能再與小姐見上一面才好。所幸皇天不負有心人,今日終是又得見姑娘芳容,實乃在下之幸事。姑娘便莫要同我這般客氣了,實不相瞞,在下心悅姑娘許久,這心意藏在心底已久,今日斗膽說與姑娘聽,唯願姑娘能夠知曉。”

維萱聽聞這直白的表白之語,頓時臉頰泛紅,心下慌亂不已,忙不迭地扭頭看向秦正榮所在之處。此刻秦正榮正立於百十步開外,看似在悠然賞花,瞧那模樣,應是聽不清他們二人所言。只是她站在那兒,若有旁人往這邊過來,倒也方便及時上前解圍,維萱心下這才稍安了些。

維萱微微抬眸,神色端莊而嚴肅,緩聲道:“小女子並不知曉趙公子的家世門第,更不知曉公子是否已有妻妾子嗣。這般貿然聽聞公子這番情意話語,小女子只覺甚是不妥。秦小姐身份尊貴,乃太師之孫女,你既能差使得動她,將公子帶到我陳府來,想來公子定然並非尋常平民百姓之子。小女子雖出身於小門小戶,可也有自己的氣節與堅守,斷不會自輕自賤,去為人妾室,還望趙公子能夠體諒小女子的這番心意。”

三皇子趙錦旭聽聞此言,臉上那副溫和的笑容瞬間斂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傲氣,他微微昂起頭,語氣中透著幾分不容置疑,說道:“本皇子此前未曾報上家世門第,實乃事出有因,只是不便言說罷了。本皇子乃是當朝三皇子,平日裡外出為避免諸多不必要的麻煩,鮮少動用真名,並非是故意隱瞞於你。男子三妻四妾本就是世間平常之事,陳家小姐又怎可說出那是自輕自賤的話來。若你能入我府中做這皇子的妾室,那可是要登入皇家玉牒的,這於陳府而言,是無上的光榮,亦是小姐你的榮耀。本皇子是真心實意喜愛於你,方才為你做了這諸多安排,若是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