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蘇姨娘,你可願協理夫人一同管家理事?你若在此事上盡心盡力,做得周全妥帖,待日後夫人懷胎足月,至生產之際,府中諸事繁雜,那時便需能者獨當一面,你或可暫攝掌家之權,獨個兒操持這一大家子事兒。你意下如何?”

蘇姨娘聽聞此言,心下猛地一顫,似有驚喜之光瞬間點亮雙眸,然不過轉瞬,她便微微垂首,掩去那一抹稍顯外露的情緒,盈盈拜倒在地,謙卑道:“妾身多謝太夫人抬愛,能為侯府分憂,本是妾身份內之事,豈有不願之理。夫人向來寬厚,將府中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條,妾身唯願跟在夫人身旁,學著些持家之道,若能在旁略盡綿薄之力,便已是萬幸,不敢妄求其他。”

太夫人抬手示意她起身:“你既有這份心,自是極好。切記,萬不可仗著夫人寬厚,失了分寸。”

“妾身謹遵太夫人教誨。” 蘇姨娘起身,乖巧站定,柔順應道。她心裡卻暗自盤算開來,這可是難得的機會,若能趁此站穩腳跟,往後日子定能順遂許多,只是夫人那邊,不知會不會輕易放權,她面上還得加倍殷勤才是。

正思量間,只聽太夫人又道:“明日起,你便去夫人那兒聽候差遣吧,一應事務,多學著,多看著,有難處只管來回我。”

“是,妾身告退。” 蘇姨娘欠身行禮,緩緩退出正廳。剛出廳門,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悄然爬上嘴角,卻又在下一刻,恢復成端莊溫婉之態,款步朝自己院子走去。

回到院子,蘇姨娘屏退下人,獨自坐在妝臺前,手指輕輕撫過一支雕花玉簪,眼神逐漸變得堅定,心中暗自盤算:陳維萱,你休想順遂誕下子嗣,你加諸於我身上的痛苦,我定要你加倍奉還,這般想著,她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手卻不自覺地將玉簪攥得更緊了,似是要將這滿腔的怨念,都傾注在這玉簪之上。

:()輕風君不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