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再恢復意識時,隱約聽到身旁的幾聲交談,空氣裡瀰漫著消毒水的氣味,那是醫院獨有的。

他木愣的從床上坐起,心中想著,大概已經獲救了吧,那他呢?

林殷奇這腦袋裡瞬間就浮現出,秦秋皖渾身是血的模樣……他猛的從床上坐起來,額頭上出了一層細汗,喘著粗氣。

他環顧了一下四周,看到幾個護士圍在床邊,有些驚喜地看著他。他隔離的那一個床上躺著一個人,正是秦秋皖。

他看到秦秋皖帶著呼吸機,身上裹著一層紗布,靜靜地躺在床上,窗外的陽光照著他身上,顯得越發俊俏。

林殷奇看著他出了神,絲毫沒注意到秦秋皖的床邊還坐著一位男子。

那位男子起身走向他,這時,林殷奇的目光才終於落到了他身上,以及那一條白銀色的尾巴。

男子先開口了。

“好久不見啊,嫂子。”

林殷奇帶著些警惕的看著他,那眼神像是要把他看穿。

“嫂子,別這麼生疏啊,秦秋皖的母親是我的姑姑,我自是應該叫他一聲哥的。”

“你比他小?”

林殷奇看著這人的模樣,估摸也起碼兩三百歲了,怎麼可能叫秦秋皖一個20出頭的人作哥哥?

“如果是按孵化的那一刻起,我是比他大兩百多歲,可……我哥他孵化都孵化了五百年,按出生那一刻算我就比他小了三百歲。”

“你當時不是無緣無故出現在我家附近的吧”

林殷奇現在一想,才覺得初三時家附近突然出現的那條魚特別可疑。

“沒錯,我當時被追殺,我爹就讓我來投奔他。因為傷得比較重無法化成人型,只能從下水道跳到花園裡,還得多虧嫂子你把我撿回去呢。”

對於這種來歷不明的人,林殷奇向來是很謹慎的。

“你真名叫什麼?”

“高素瓊,字白玉。”

林殷奇想了想,高是歷代白鯨皇室的姓,便問道:“你是白鯨?”

“對。”

林殷奇不再作聲,白鯨屬於哺乳動物,是沒有鱗片的,可眼前的這條人魚卻有著一條滿是鱗片的尾巴。

“我的母親是白鯉,我的尾巴就是遺傳她的。”

倒也是稀奇,淡水魚和深海魚就這麼走到一起了,生出了一條變種的奇葩。

林殷奇也自知這樣想不禮貌,但就是打心底對他不大喜歡。大概是因為他資訊素的味道吧,是那種幽深的海鹽味,聞著齁鹹。

半夜,林殷奇翻出帶在身上的面具戴上,躡手躡腳地從床上下來,走過秦秋皖的位子來到窗邊,開啟窗,跳到窗戶上,縱身躍下窗,張開翅膀飛向那神秘且遙遠的國度。

……

他飛過一個個城市,一座座高山,一條條大河,一片片海洋,終於來到了南美洲古前的亞馬遜森林。

……

第二天一早,當高素瓊再進到病房時,林殷奇已不見了蹤影。

巧的是,他哥剛好醒了,正怒目圓睜的瞪著他。

“你連個人都不能給我看好?”

“哥,嫂子要走我也攔不住啊,再說了他昨天還在,是晚上剛走的,沒走多遠。你要不追上去?”

秦秋皖怒了,覺得魚的智商很低。

“我現在這樣怎麼追?”

“嘖嘖嘖,”

高素瓊邊嘲諷邊搖頭,“你救了他的命,結果他還不是轉頭就走,你不如不救,讓他傷著他也走不了。”

秦秋皖根本就無法理解他這種海王思維,索性閉嘴不再說話。

也幸好他沒去追,這個時候,林殷奇都已經從亞洲飛到南美洲了,追過去估計連個影都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