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龔沙嫗一行人打發去蝠族後,秦秋皖把原本在巖洞裡呼呼大睡的林殷奇接回家,飛行翼製造那一邊有福恩熙與蒔鹿亭費心思,倒也不用他操心。

於是,秦秋皖就過上兩個人清閒自在的生活。

那偌大的別墅經過一番修整倒是可以住人了。

清晨,當第一縷清風吹拂過房間,早晨的冷溼讓躺在他身上的林殷奇不禁打了個噴嚏時,秦秋皖就被吵醒了。

他下意識揉了揉被子裡那一顆黑乎乎的腦袋,使得林殷奇不滿的哼唧兩聲。

“該起床了。”

秦秋皖打了個哈欠,拍了拍被子裡的林殷奇,想向以往一樣將他叫醒。

只不過被子裡的那個人似乎懶惰了許多,還在呼呼大睡著,舒服的翻了個身,絲毫沒有要醒的跡象。

一瞬間,秦秋皖的瞳孔變得平靜黯淡,不知何時從銀綠色的豎瞳又變回了一灘黑色的死水。

他呆愣片刻,又像是有些無奈的,嘆口氣,將躺在床上的人從被子裡抓出來,粗魯的揪著林殷奇的領子,不帶一絲感情的吻上。

那個吻兇狠且充滿侵略性,本就吻技不佳的林殷奇在這種頭腦不清醒的時刻,就變得更懵懂了,一下子就被他攻城掠地,但此時的他卻不懂得怎麼反抗……

但真的等到林殷奇徹底呼吸不順,快要窒息的時候。

他就會微微揪著秦秋皖的衣服,一直半閉半睜的眼睛也瞪得圓溜,像是在譴責他這一種行為一樣,無聲的控訴著。

也只有每當這個時候,秦秋皖看到他的眼睛翻湧著愛意,空洞無神的眼睛裡變得澄澈,清明。

他才會覺得他還活著,還是一個有血有肉,會哭會笑的人。

或許是他沉睡的太久,秦秋皖孤身的陪伴他太久,導致秦秋皖也有些精神失常了,竟想要一個近乎植物人的病號,陪他打鬧。

但說久卻也不久,只不過四月餘罷了,他要什麼時候醒來,秦秋皖尚且未知。

一個四月後,是另一個四月,春夏秋冬後又是一個四季的輪迴。他在那一年的初春陪著他入睡,卻不知他會在哪一年的初春醒來。

說快卻也不快,春天時意外來的一場風雨將院裡的桂花盡數打落,可在一個季節後,桂花樹的枝葉已經盡數長出,花繁葉茂,生機盎然……

秦秋皖凝視著他,林殷奇也呆呆的望著。又是一場眼神的交鋒,這一條蟒蛇敗下陣來,他輕輕落下一個吻在他的愛人額頭上,在那隻兔子黑色的耳朵上。

林殷奇清醒的時間並不是固定的,也許是半個小時,也有可能半天半天過去都還睜著個大大的眼睛。

秦秋皖跟他說話時,他會望向聲音發出的方向,卻一動不動。吃飯的時候除了會自己咀嚼之外,被飯噎著了,也不懂得喝一口水。

倘若秦秋皖不把水喂到他嘴邊,他就能把自己嗆的鼻子眼睛都通紅,滿臉可憐的眼巴巴的望著他。

別的暫且不論,自從這隻愚鈍的兔子神志不清後,就變得越發可愛了。這也惹得秦秋皖老是想欺負他。

就比如說現在,兩個人含情脈脈的對視著,秦秋皖卻一把又將他推回床上,開始動手動腳。

……

說不定這樣有助於病情呢?秦秋皖有些荒唐的想著,但這也並不是沒由來的設想。

因為每次當他將這隻兔子逗急眼,林殷奇總是一副想罵又罵不出口的樣,羞紅了臉,死瞪他,手也死死的握住秦秋皖的手不讓他繼續。

導致,每當這個時候,秦秋皖就想把他欺負的再狠一點,說不定就開口說話,神志清醒了呢?

很遺憾,他的這個夢一直做到秋日都沒有實現。

一個炎熱的酷暑經過,秦秋皖已經帶著林殷奇獨自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