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天紅，井沸，牲畜瘋(第2/3頁)

被撞的變了形狀，豬的頭上破了好幾處，但疼痛並沒有阻止它，反而是愈撞愈勇，鮮血順著腦袋上的黑毛流了下來。

這頭大黑豬撞門的動靜讓黃寺光直覺得腳下的地面都跟著震了起來，它發了瘋似的如果衝出來把自己傷到，這後果可不堪設想，他這個小身板肋骨斷幾根都是輕的。

他又加快了步子，想要趕緊從豬圈旁邊走過去。

果不其然，沒走出多遠他就聽見背後傳來一陣夯土牆倒塌的聲音。

好傢伙，鑄鐵的門沒撞開倒是把整面牆都撞塌了。

黃寺光看到這狀況，撒丫子就跑。

好在豬沒有朝著他這個方向過來，衝著另一個方向橫衝直撞地過去了。

一時間村子裡一片混亂，豬，驢，騾，牛，羊焦躁不安，有些就像那頭大黑豬一樣已經從圈裡衝了出來。主人們追著這些跑出來的牲口想要驅趕回圈但是絲毫不起作用，它們就只知道驚恐地四處亂竄。

人們已經感覺到了異常，這個場面誰都不曾見過。

就連家禽也開始加入了這場騷動，公雞不停地在籠子裡來回踱步，母雞反而扯著嗓子就像公雞打鳴一樣叫喚，叫聲之怪異讓人聽了雞皮疙瘩起一身。

還有不知道從哪兒跑出來了一群老鼠，黑壓壓連成片，傾巢而出四下逃竄。

狗吠聲從狂躁也逐漸變成了哀嚎。

黃寺光終於穿過半個村子來到了劉德智家院門口，袁老漢和手下的人在院子裡驅趕著四處亂竄的羊。

劉德智一家人也在院子裡看著這天色異變神情凝重，袁珊正站在他們一家人的後面，她的身影瘦小一個，有些紅腫的眼睛一定是剛才哭過。

黃寺光沒敢露頭，弓著腰貼著院牆繞到了劉德智他們的後面。

他趴在院牆外，從地上撿了個石子朝著袁珊的褲腳邊彈了過去。

袁珊感覺到了落在地上的石子，她順勢回頭看到了大辮子散開貼在腦門上的黃寺光正扒著院牆露出了半個腦袋。

她心中大喜，自打回來了以後她一直放心不下黃寺光，這麼冷天的再加上受了傷，她真擔心黃寺光捱不過去。

雖然現在看起來他略顯狼狽，但只要人沒什麼事她就可以放心了。

剛才袁老漢把她拉進偏房以後一頓教育，雖然袁珊心裡面也清楚這件事情做的有違綱常，可她也不知自己怎麼了，偏偏就想拗著幹。

也許是因為認識了黃寺光，他身上那股子草根一樣的勁兒影響到了自己，從小沒有父母的關懷與疼愛，還要忍受不公的事情帶給他的摧殘。

他都能這樣灑脫這麼堅強，袁珊自己的事情也想自己做主，由此也就產生了一股義無反顧的勇氣。

袁老漢沒有強迫袁珊，但是這件事情確實有些駁了面子。

而且現在是在別人的家裡，總得給劉德智一家人一個交代，不然對方也覺得丟面。他只好假裝把袁珊關在偏房裡讓她自己好好反省，然後自己再去劉德智的面前說些好話。

劉德智對這件事情一直抱著一種觀望的態度，他心裡認為自己開出去的這個條件足夠誘惑人，而且今天這件事過後他也表明了自己的態度，等於是又給了老袁家一個臺階下，想來袁老漢也不會太蹬鼻子上臉不給面子。

袁珊這個兒媳婦他志在必得，剩下的就交給袁老漢自己父女倆去溝通，在這個年代，閨女怎麼會不聽親爹的話呢？

他對這件事情抱有相當大的信心。

就這樣袁珊一個人在偏房裡待了一下午，劉德智的婆姨開始準備晚飯時她才出門，誰想到飯菜還沒準備好村子裡先熱鬧了起來。

一干人聽到外面的動靜就跑了出來，袁老漢看到自己的羊就像瘋了似的掙脫了繩子滿院子亂跑，他趕緊拿出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