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灰暗的天空漸漸下起濛濛細雨,正悄無聲息地滋潤著炎熱的大地,將酷暑退去了一份燥熱。

一陣風颳進了市中心的大別墅裡,從窗戶中的縫隙吹進屋內,正跟著空調,吹拂著那可憐的人兒。

秦秋皖從屋子裡出去後,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他獨自一人,坐在窗臺上生悶氣,被那一陣陣清風,撫平了心境。邊氣著,罵罵咧咧的去清理昨日的那房間。完事後,又去廚房做了一頓美味的飯菜,四五個菜拼拼湊湊的擺滿了一桌。

等所有忙完後,已是黑燈瞎火,晚風穿堂而過,不留下一點痕跡。有一個人,正悄摸的潛進了房間,好像怕別人發現一般。

當秦秋皖看到林殷奇在呼呼大睡時,就躡手躡腳得走過去了。

林殷奇睡得很熟,許多繃帶被他抓開了,露出一截截嶄新的面板;空調呼呼的吹著風,讓他身上纏著的繃帶,隨著風,四處舞動;或許是空調太冷了,他將懷裡的大球抱的死死的,露出來的面板冰的沒有溫度。

他瘦了很多,很多很多……

秦秋皖就突然覺得心裡一陣絞痛,好像有人拿了一把刀,瘋狂的捅著他的心臟。他有些手足無措,把林殷奇從風口抱起,心裡又咯噔了一下。

之前他生氣的時候,什麼也沒察覺到,現在靜下心來了,便感受到了很多東西。

懷裡的人輕了許多,好不容易養到150多斤,又瘦回了最初的模樣;不,比剛見面時還要瘦,連九十斤都沒有了,頂多就七十幾……

林殷奇的骨頭偏中,身子不大不小,有翅膀時顯得龐大,變成兔子就顯得嬌小。

這隻可憐的兔子被他抱起來後,順勢環住了他的脖子,頭埋在他的頸窩裡,輕哼了一句。

秦秋皖低頭看著他,兔子睡得很香,呼吸平緩,可能是趴久了,他臉頰發紅,額頭有點燙。也不知他夢到了啥,嘴角還帶著一抹微笑,渾身發熱。

正面看著總算有點人樣了,秦秋皖這麼想著,小聲嘀咕了一句:“怎麼就變得這麼瘦了。”

兔子似乎聽到了他話,換了個姿勢,頭枕在他肩膀上,喃喃著回應:“天天就給我吃一餐,都是饅頭鹹菜,我還傷著呢,能撐著活一個月已經不錯了。”

“你…活該!”

啥?

林殷奇隱約感到秦秋皖不對勁,抱著他的手上青勁爆起,好像想說些什麼。

“你餓了不會自己找吃的啊!”

林殷奇越想越覺得蹊蹺,找啥?找吃的……好像這房間的旁邊就有一個廚房誒,難道……

兔子麻溜的從他懷裡掙扎下來,飛奔的跑到了隔壁的廚房,拉開那個兩米高的冰箱,就看到裡面擺滿了食物。

整整三十多天的,一餐不落的全在裡面。每餐他都貼了個小紙條,寫著一些注意事項;有的是在道歉,弄傷了他;還不時在紙條上發脾氣。

早餐弄的五花八門,有雞蛋配牛奶;有炒麵配白粥;有香瓜瘦肉粥……有時,他還會配上兩三個小蛋糕……

午餐和晚餐全部都是四個菜,加上一盅補湯,反正就是可豐富了,坐月子吃的都沒他補。

林殷奇愣在了原地,秦秋皖也緩慢走到了門口,看著滿冰箱的菜,不禁就覺得委屈了。

你把我綠了,我還做這麼多好吃的給你,結果你還不領情。

隨之,一陣沙啞的聲音從林殷奇的背後傳來。

“我們家一共就六個廚房,你一天找一個,第六天也吃得上啊。都說餓急了,能急中生智,你就連開個冰箱門都懶得動。早說啊,你既然不吃,那我就不做了。”

這條大蛇委屈的要哭了,可林殷奇好像一點辦法都沒有,看著整冰箱的食物,也不知說什麼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