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軍營提督張秀,反應最快,幾乎不假思索,直接拍著胸脯說道:

“既然王大人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們也沒什麼顧慮了,現在我們就組織軍隊,趕往龍嶺莊。”

其他兩人附和點頭。

王川甚是滿意,雖然不清楚這三大營還有沒有太宗時的威風,但聊勝於無,五萬人即使在廢,也能堵個一時半會兒。

當即起身,對著三人拱手:

“三位,事不宜遲,即刻行動吧,我在龍嶺莊等你們,務必要快。”

張秀拱手:“王大人放心,明日之內必能抵達。”

王川哈哈一笑,告辭離去。

烈日依舊懸空,炙烤著大地,蒸騰的水汽瀰漫在龍嶺莊唯一河岸兩旁。

急匆匆趕回來的王川,將指揮大帳設在河岸不遠處的土坡上,其一、擺明一戰到底的決心,其二、鼓舞低迷計程車氣。

接二連三的敗仗,士氣已經低迷到出現逃兵的地步。

這是個無比頭痛的事情。

王川能做的,也就是採用強硬措施,抓住就軍法從事,縱使如此,依舊不能很好的解決問題。

想徹底挽回士氣,則需要一場震撼人心的勝利。

就在這時,一名士卒走進簡陋的臨時指揮大帳,拱手道:

“大人,銀子抬過來了。”

王川輕輕一嘆,擺了擺手,說道:

“在外面等我。”

那士卒領命退去大帳。

王川則是呆呆地看著面前掛著的堪輿圖,也不知想些什麼,不知過了多久,他才動身走出大帳。

大帳外,數十個紅木大箱擺得整整齊齊,每個紅木大箱旁都站著四個力夫,顯然是抬箱子的。

王川掃視一眼,大手一揮。

“隨我去河邊。”

王川走在最前方,身後幾十人抬著大木箱跟著,隊伍拉成一條長龍。

四周休息計程車卒,見如此陣仗,頓時滿臉好奇,紛紛跟了上去。

因此人越聚越多,當到達河岸空地時,早已是人滿為患。

王川命人找來一張四方桌,然後爬了上去,舉目望著源源不斷聚攏過來計程車兵,他輕咳兩聲,向鐵牛伸手,鐵牛將手中簡易喇叭遞給王川。

接過喇叭,王川深吸一口氣,用盡全身力氣喊道:

“我是豫州巡撫王川,大家靜一靜。”

或許是因為喇叭的加持,這道聲音傳得很遠,甚至連河對岸的敵人,都忍不住向這邊看來。

人頭湧動的人群,立刻安靜下來,一雙雙眼睛,靜靜望著那道突出的年輕身影,他們眼中有迷茫、有不解、有怨恨,唯獨沒有熊熊燃燒的戰意。

萬眾矚目下,王川挺直了腰板,試圖讓自己形象更高大威武幾分,過了一會兒,見時機差不多,他提起喇叭,大聲道:

“我知道,一敗再敗之下,大家已然是強弩之末,但敵方就在對岸,我們除了背水一戰,破釜沉舟,已無它法。”

說著,他回頭指向不遠處的指揮大帳,目光決絕,繼續道:

“看見了嗎?那是我的指揮大帳,我會與你們共進退,河岸失守,要死,我也會和你們一起死。”

“我是豫州巡撫,唱戲口中的封疆大吏,但現在我和你們並無區別,我也是一名士兵,你們死光了,我就提刀補上,直到被亂刀砍死。”

“我也知道,你們多數是看不起像我這種文官的,多說無益,我今天帶來了三十萬兩白銀,現在發,凡是參與河岸一戰的,人人有份。”

“即使死了,我也會將這份錢,寄給你們家人,我所言,若有半分作假,我必死於亂刀之下,死無全屍。”

一番接地氣的戰場動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