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精銳打沒了。

誰都心疼。

不過,他也清楚,當初選擇放權,這時候要是強制干涉,必會壞事,說不定,將來打了敗仗,這口黑鍋會因此扣在他腦袋上。

當即他就笑了笑,輕輕點頭,說道:

“韓總兵說的在理。”

其他將領也跟人精似的,見陳元都不再質疑,紛紛也表示同意,反正將來有啥事,就推在這豫州總兵頭上。

一問就是聽命行事。

聽誰的命?

韓平!

將自己摘得乾乾淨淨,最多降降位置,至少不用殺頭頂罪。

龍嶺莊。

戰鬥早已打響,敵我雙方在平原上,街頭巷尾,喊殺聲響徹雲霄,一具具屍體橫七豎八躺在地上。

一眼望去,屍橫遍野,血流漂杵。

山子營防區。

此刻,一名渾身鮮血淋漓,盔甲破破爛爛,頭皮披散肩頭的千戶,狼狽不堪的跑進一間破爛的民房。

一進民房,直接單膝下跪,對著一名滿臉橫肉,身材魁梧的將領,聲音極其哽咽的懇求道:

“將軍,讓我們撤下來喘口氣吧!”

“住嘴!”

“將軍,兄弟們快死光了,您老就發發善心,給兄弟們一條活路吧!”

說到這裡,那千戶另一條腿也跪了下去,雙手撐在地上,頭猛地磕在地上。

“碰!”

那將領依舊渾然不為所動,目光冷冽,嘴巴毫無感情的喊道:

“來人!”

守在門外的親兵胯刀進入木屋,拱手道:

“將軍!”

“傳令下去,放火將橋給我燒了。”

“是!”

跪在地上的千戶面露絕望。

“將軍,燒了橋,我們就沒有後路可退了。”

“對,我就是要破釜沉舟,與敵人決一死戰。”

聽到這話,那千戶一屁股坐在地上,居然嚎啕大哭起來。

那將領輕輕一嘆,上前幾步,俯視著他,說道:

“張盡,你跟我戎馬多年,情同手足,可軍法無情啊,上面下了死命令,讓山子營即使打到只剩一個人,也不準後退半步。”

張盡唰的一下從地上爬起來,朝地上啐了口唾沫,大聲吼道:

“憑什麼,老子不服,你沒看見兄弟們快死光了嗎?後面支援的人遲遲不來,一直讓山子營的兄弟們,抗了一波又一波,老子手底下的五百人,現在只剩四十人不到了。”

那將領一聽這話,上前一步,死死抓住張盡雙臂,聲音同樣哽咽道:

“兄弟,你的想法我明白,但軍令如山,沒有軍令,我們不能撤啊,就算是戰至最後一兵一卒,也不能後退半步啊!你明白嗎?”

:()我在大乾做官的那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