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聲音,不久之後又莫名其妙消退,只剩下一片萬籟俱寂。

“噠…噠…噠…”

緊閉著雙眼,世界裡只剩下漆黑一片的鐘靈忽地聽見了帶著些迴音的腳步聲。

真是奇怪,放置正機之神的這個房間雖然很大,但構造與材質遠遠不到能夠產生如此明顯的腳步聲的地步。

緩了好一會兒,但神志仍然不太清醒的鐘靈有些遲鈍地想著。

更加令人摸不著頭腦的是,這腳步聲不曾間斷,聲音傳來的位置似乎也在不斷接近鍾靈,可腳步聲的大小卻分毫未改。

就好似有那麼一個人,即使是在走路的過程也注意到她的狀態不佳,刻意調整了腳步的輕重,生怕刺激到她似的。

腳步聲在鍾靈身前戛然而止。

衣料摩擦的聲音在她正前方響起一瞬之後停止,此刻鐘靈的耳畔除了兩人幾乎微不可聞的呼吸聲隱約可聞,再無其他聲響。

少女在迷茫中試探著睜開雙眼,由模糊而逐漸變得清晰的視野內,率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隻白皙的手。

並未感知到惡意,或者說此刻感知早已變得模糊的鐘靈下意識伸出了手。

在她的手即將和那人相握時,極其自然抬頭的鐘靈看見了那人的模樣。

她的手登時頓在半空中。

披散的黑色長髮,偏暗色的金眸,有一圈黑羽圍領的厚重斗篷,掛在領口處作為對襟繫繩的璃月制式巖元素神之眼…

,!

還有那如出一轍的相貌。

這是「鍾靈」。

鍾靈愣愣地看著「她」,懸在半空中的手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不該落下。

「鍾靈」的眼神落在她不再有所動作的手上,而後眼眸微動,與鍾靈對視。

“不起來嗎。”

分明是噓寒問暖的話語,從「她」口中說出來卻變得毫無起伏,失了情感。

就連剛剛轉動眼球的動作也相當僵硬,完全不像是正常的活人該有的姿態,反而更接近於硬體上情感表達能力為負的機械。

鍾靈眨了眨眼,後知後覺把手搭上去,兩隻相似但又不同的手相握,彼此發力,將蹲在地上腿腳麻木發軟的她給拉了起來。

“…謝謝。”

注意力放在對方冰涼的手上,鍾靈表示感激的言語也因此慢了半拍才到。

她如今堆積了滿腹疑惑,卻又不知從何開始問起。

為何在此?為何手心冰涼?…到底經歷了何種事情,才會變成如今的模樣?

鍾靈看著「她」出神,尤其是那雙暗金色的眼睛,這是她們二人除了髮型之外最大的不同。

僅僅是看著那雙眼睛,她就會產生極其隱晦的的不適感。

只可惜某人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另一人眼中早就成為神秘的化身,只是在看見鍾靈傻愣愣地盯著自己許久之後,才後知後覺合上眼睛隔絕對方的視線。

「她」說:“不要再試圖接觸世界樹,近幾年也不要輕易近距離接觸地脈,否則後果只會比今天更加恐怖。”

“為什麼?”鍾靈不解。

似乎掌握了許多秘密的「鍾靈」陷入沉默,也不知是在思考,還是打算緘口不言。

鍾靈也並未催促,而是安靜地等待。

“…你不需要知道,這是為你好。”

好半晌後,「她」如此回覆道。

可是鍾靈對這個回答並不滿意。

事到如今,就光是她知道的那些事情,自己就受了對方許多幫助。然而她不光是無法回報,甚至連和對方聯絡的手段都沒有,更別提這有著天壤之別的資訊差。

並未考慮那些顯得幼稚孩子氣甚至無理取鬧的舉動,鍾靈只是無聲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