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洞鑽進去,他明明知道,他還裝……”

這次,湯辰連著眼淚都笑了出來,衝著他豎起大拇指,說道:“你爸爸高才啊,夠腹黑的,這不——知恥而後勇,而後你就努力了。”

“我十五歲那年,我媽媽就死了,我媽媽死於血癌,當時還發生了一些別的事情,於是,導致年僅十五歲的我,卻不得不面對一些我不想面對的東西。”楊康閉上眼睛,說道,“湯先生,我媽媽病逝在金陵二院,她最後的病歷卡和一些資料,我都偷偷做了手腳。據我所知,素素也是在金陵二院就醫,對吧?”

湯辰愣然,問道:“你要做什麼?”

“我已經命人把素素的資料從新調出來,做了一份假的,現在就算有人去查,也發現不了什麼了。”楊康說道,“湯先生,木易的女兒是我媽媽,不是素素,知道嗎?”

說到這裡,他指了指湯辰,又指了指自己,說道:“我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湯辰突然感覺,他想要一支菸,他的手指都有些顫抖……

“你一早就知道……你從什麼時候知道的?”湯辰的聲音帶著幾分顫抖。

“從你跟我說楊煬的時候,我剛說過,我查過你的桃色,既然如此,我當然也知道,楊煬不光和我同歲,還和我同一天生日。”楊康說道,“在金陵城裡,我要查點事情,比你方便得多,我開始查不到歐墨風等人,那是我做夢都沒有想到,他和我有一毛錢的關係,從來沒有往這方面想。”

“那你……你還就這麼一直裝著?”湯辰說道。

“湯先生,你不要這麼緊張好不好?”楊康輕聲說道。

“我能不緊張嗎?”湯辰說道,“我這輩子見過的世面也夠多了,我怎麼就……攤上你這麼一個孩子?”

楊康倒是不在意,笑道:“現在有個很流行的網路用詞,叫做——坑爹的,可見不是沒有緣由的。”

“那你坑我啊,我願意讓你坑一把,而不是讓你作偽資料來和我劃清界限。”湯辰有些惱怒的說道。

“湯先生,我爸爸願意陪盡家產,一死來守住這個秘密,如今,我的身份是瞞不住了,但是,你依然可以瞞住。”楊康苦澀的笑,說道,“您老可能不知道,郭胖子和秀才等人,怎麼都想不明白,我爸爸為什麼非要買那幅畫,為什麼在事後寧願一死了之,以他之能,根本就沒有到山窮水盡。

但是,當我知道那幅畫是寒殿下幫忙做的摹本,我就明白了,木秀唯一一次回華夏,就在我爸爸過世前的半年,具體說——五個月。”楊康輕輕的嘆氣,“從頭到尾,他都是知情者,所以,我可以不在乎閬苑的股份,不在乎自己的資產,他知道,只要能夠守住這個秘密,我要掙點錢很容易,或者,他盼著我被人羞辱,一怒之下,鬧上一場,然後遠離金陵,遠離這是非之地。

金陵和楊城太近了,只有一水之隔,他很怕楊煬的悲劇,發生在我身上,所以,他死!”

湯辰閉上眼睛,眼淚奪眶而出,原來如此——他知道,他這輩子都欠著楊崇軒的,但是,他真的不知道,那個男子,為著愛子,竟然連著命都搭上了。

楊康伸手抹去他臉上的淚水,輕聲說道:“湯先生,歐墨風要的,就是閬苑,所以他圖謀很久,最後終於出手了,而我爸爸卻是將計就計,畢竟,他是唯一的知情人,只要他一死,這事情,就到此了結,我想,他開始的時候應該是以為木易已經死了,畢竟,他……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

我騙木易和郭胖子等人,說我爸爸臨終託我照顧他,但事實上我爸爸根本不知道他還活著,而我——一早就見過寒殿下,在那位寒殿下的身上,有一塊和我一樣的胎記。

我要早知道我爸爸是為著這個事情而死,我絕對會對他說,不值得的,根本就瞞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