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凌峰一愣,緩緩轉身看去,便見一名背弓的魁梧大漢,提著半死不活地一男一女,從漆黑的小巷中走出來。

見有活口,王川臉上浮現笑意,上前一步,拍了拍吃驚的王凌峰。

“記住!戰場上,萬不可掉以輕心,說不定你的敵人正躲在暗處,等你疏忽大意,然後給你致命一擊。”

王凌峰點點頭,深深地記住了這句話。

一旁站著的王長湖、王崖、王長虹,同樣深深地將這句話記下,因為他們相信,川哥兒不會騙他們。

“鐵大哥,這兩人是什麼情況?”

王川笑著上前問道。

鐵牛將提著的一男一女扔在地上,拍了拍手,答道:

“這兩人會點野路子,應該是這一帶的土匪頭目,或許可以問點東西出來。”

看著地上哀嚎的兩人,王川上前兩步,緩緩蹲下身。

見兩人四肢被廢,他也就不怕什麼匹夫一怒,血濺五步的戲碼,拍了拍素衣女子的臉,含笑問道:

“你們這些年打家劫舍的贓銀藏在哪裡?如果交代出來,我或許可以饒你一命,當然,你也可以不說。”

他頓了頓,饒有興趣的看向另一人。

“你打算交代嗎?”

被深沉的眼眸盯著,那滿臉胡茬的男人,下意識躲避目光,或又覺得不妥,重新迎上那雙眼眸,心中猶豫不決。

見同伴動搖,素衣女子不屑地輕哼一聲,鄙夷道:

“你要是信了這狗官,那就真成蠢豬了,想想這幾天,這狗官殺了多少人,其中又有多少是無辜之人?你不會認為他會放過你吧?”

那男子一驚,心中猶豫之色頃刻間化為沙礫,眼神銳利起來,嘴角微微上揚,似乎在嘲笑王川的異想天開。

見兩人嘴巴這般硬,王川鼓了鼓掌,臉上笑容一收,抬頭看向王凌峰,輕描淡寫地說道:

“隔一柱香砍一根手指,十根手指砍完還不交代,就殺了。”

趴在地上動彈不得的兩人,汗毛倒豎,一股寒意從腳趾頭竄到天靈蓋,身體忍不住地微微顫抖。

以往都是他們折磨別人。

如今,輪到自己被人折磨,這落差感太大了,甚至都還沒建立好心理防線,便見一旁點起了長香。

對此,王凌峰猙獰一笑,連聲應是,折磨這些罪大惡極的土匪,他沒有絲毫心理負擔,甚至躍躍欲試。

只見他找來兩個木墩,在王長虹、王崖的幫助下,將兩人手固定在木墩上,只等香燃完便是一刀。

“咔嚓!”

看著痛苦哀嚎的兩人,王川搖了搖頭,這些土匪還真是死鴨子嘴硬,不動點真格壓根不開口。

“我招!我招……”

那男子哭爹喊娘地連連說道。

同樣被剁了手指,額頭冷汗直冒的素衣女子,此刻,雙目赤紅,忍著劇痛看向王川,眼中怨毒之色,幾分凝成實質,恨不得生吃其肉,飲其血。

“狗官,有種你就殺了我!”

王川微微挑了挑眉,居高臨下的俯視著那素衣女子,目光冷冽,數息之後,目光轉向王凌峰吩咐道:

“給她個痛快!”

聽到這話,那素衣女子如釋重負,甚至給王川投去了一個感激的眼神,臉上的怨毒之色漸漸退去。

往事一幕幕湧上心頭。

最終定格在,父親那雙粗糙的大手,高高舉起幼時的她,用滿是胡茬的臉,逗弄著她嬉戲的場面。

忽然,一道白光一閃而過,緊接著便是一陣天旋地轉。

她望著通紅的夜空,似乎又看見幼時父親在向她伸出那雙粗糙的大手,她臉上浮現絲絲笑容,緩緩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