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

那麼這些錢去哪了呢?

當然是進了豫州官場各級官員的口袋。

這些趙雲禮不可能不知道!

想到這裡,王川深深嘆口氣,忽然他意識到了什麼,猛地睜開眼睛,雙手下意識攥緊拳頭。

這豫州官場貪墨案要是徹查,最後置自己於死地的肯定不是朝廷,而是趙雲禮。

從始至終,趙雲禮都在揣摩聖意,逢迎皇上,說不定自己調來路丘剿匪,也是他做給錦衣衛看的。

不過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是準備試探朝廷的反應嗎?還是在試探錦衣衛反應?或者說兩者都有?

讓錦衣衛跑這一趟到底有何用意?

這貪墨案還沒開始查,便弄出這般多的么蛾子。

難道是豫州產棉花,每年大批大批的往宮裡送的原因?

趙雲禮是怕最後查到宮裡,查到皇上頭上,因此斷了入閣拜相的機會?

他這一紙調令,既擺明了不想得罪宮裡,也給朝廷諸公亮明態度。

而內閣要貪汙款進國庫,皇上又想伸手撈錢,這便有了錦衣衛上門,也解釋的通驛站裡趙雲禮那一番話。

為了豫州,為了朝廷。

王川心中呵呵一笑。

這趙雲禮甩鍋甩得真乾淨。

真當他是個初出茅廬,殺個人都全身顫抖的毛頭小子。

時間如流水,匆匆而過。

回到平陽府城,王川立刻去了巡撫衙門,這剿匪的事得交差。

巡撫衙門後堂。

趙雲禮正在大案前,仔細翻閱著堆積如山的公文。

這時候,一名書辦走了進來,低聲稟報道:

“稟大人,平陽知府王大人求見。”

趙雲禮拿著公文的手一頓,皺了皺眉,不可置信地問道:

“王川?”

“回大人,是的。”

趙雲禮擺了擺手。

“叫他進來!”

王川進入巡撫衙門後堂,用最謹慎的詞句、最簡短地向趙雲禮說完了路丘剿匪事

然後便靜靜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等趙雲禮的說話

趙雲禮靜靜地坐在公文堆積的案前,只露出那顆沒有戴帽的頭,看不出他有任何驚詫,也看不出他有任何情緒波動。

過了好一會兒。

才十分平靜的問了句話。

“朝廷的幾位上差去路丘見你了?”

王川一怔,他不清楚趙雲禮想表達什麼,但還是答道:

“回大人,是的,他們讓下官配合他們查韃子內鬼。”

趙雲禮依舊埋頭檢視公文,並未多說什麼,直到手中公務處理完畢,這才緩緩抬頭看向王川,溫聲道:

“你還是個老成辦事的人,這路丘的匪剿的不錯,可朝廷上差查韃子內鬼這事……這樣吧,你去找鄭大人,讓他配合朝廷來的人去查。”

踢皮球?

王川不是傻子。

一番對答,他已經看出來,趙雲禮是想讓自己去捅馬蜂窩。

:()我在大乾做官的那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