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翻騰著,奔突著。

……瑪蓮!我親愛的瑪蓮!驚濤濁浪的日本海掩蓋不住我心中焦急的思念!……

作為特殊的傷員——僅僅是因為身份,職責的不同——我被直接送回駐日本的總部,從此告別了惡夢般的冰天雪地的地獄,告別了令我永生難忘的戰爭,告別了那個陌生而永遠熟悉的*小士兵,告別了幽靈般糾纏在我左右,卑鄙、無恥、噁心之至卻又是生死與共的中國人——周——分手時他衝我微笑著想說些什麼,但我扭轉了臉,當我再度扭回臉時,他已消逝在亂糟糟的隊伍中了,萍水相逢,有聚有散,我在心裡問自己:我和周是朋友嗎?難道我們不是朋友嗎是朋友我卻對他恨之入骨?……但紛亂的雜想轉霎間即被極為迫切思念瑪蓮的念頭驅散了。

瑪蓮,親愛的瑪蓮!我就要擁你入懷了,我要與你纏綿百年,永不分離!經歷了戰火,硝煙,死亡和恐懼的洗禮,使我懂得了什麼是真愛,並且是愛支撐著我走出了死神的地獄!

我愛你!瑪蓮!我馬上就回來了!

……

雖然我的軀體逃脫了死神的糾纏,但我和瑪蓮的愛情卻沒能逃脫死神的魔爪!一回到日本佔領地,一則訊息晴空霹靂讓我驚地如同泥塑!——我最親愛的瑪蓮失蹤了,我發瘋般的四處尋找,打問所有的人,終於有知情人告訴我,瑪蓮在焦急的尋找突然間銷聲匿跡的我的過程中,被一醉酒的中士兵一夜間多次強暴,以至於精神失常而後不知所蹤,啊!——我憤怒地大喊大叫著,血液瞬時間在周身沸騰,我要殺人!我要殺人!!被極度的憤怒衝昏頭腦的我紅著眼睛拎著衝鋒槍滿世界尋找那名該千刀萬剮的中士兵,誰阻攔便毫不留情的開槍掃射(所幸並未傷著人),直至被人們打掉槍支牢牢地按在地下,我終究沒能找到並殺死那該死的中士兵,因為他早已赴韓參戰,被*的炮彈炸得粉身碎骨了。

上帝啊!你為什麼這麼不公平!?難道我的命運如此悲慘?為什麼?!

美麗的愛情被殘酷的戰爭扼殺,我的精神崩潰,意志消沉,肉體虛弱,戰爭的惡魔完全將我摧垮,以至於重病纏身,臥床不起,所幸親情並未丟失,這得感謝我親愛的叔父,他不相信我會戰亡,於是將戰亡通知書妥為儲存。並未讓我年邁的父母知道,接到病癒後我的書信後才將這一切告知了我父母,後來從母親的來信得知,從不醺酒的父母那日喝的大醉,又哭又笑,而母親則幾夜未眠,淚溼床枕。

細菌組的漢斯中尉和卡特和少尉沒能回日本的總部,屬於機密的檔案顯示他們戰死在韓國一個叫砥平裡的極度嚴寒的地方,那裡曾發生過激戰,據說*軍隊在那場戰鬥中損失極為慘重,我不知他倆為什麼會出現在那個地方,在那裡幹了些什麼,他們日本的同行,導師為他倆的死很是傷心了一陣子。

遭到毀滅性打擊的海軍陸戰一師得到休整補充後又重返戰場,媒體吹捧說經歷死亡的洗禮後他們異常勇猛,打的中國人落花流水,抱頭鼠竄!但事實上他們連*士兵把守的水庫帝的一個小山頭也沒能攻下來。

戰爭仍在繼續。

我質疑之場戰爭,但又無法擺脫軍人的職責,作了一件令我一輩子深為愧疚的事——我提出了落葉劑的構想,越戰中被派上了用場,造成生靈塗炭,環境破壞,貽害百世,我的良心時時被深深地刺痛著。

我行屍走肉般的工作和生活著,在傍惶和無助中茫然地渡過了一年又一年,每個夜晚,惡夢伴隨著我,小士兵平靜的臉充斥著整個腦海,而我歇斯底里的狂喊著向飛騰起的小士兵瘦小的軀體射出串串子彈時會將我從沉沉黑暗中驚醒,如此反覆,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