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間光線略顯昏暗且氣氛沉悶得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的會議室裡,華心蕊與李偉達猶如兩個戰場上狹路相逢的對手,相對而坐於一張寬大而又顯得無比冰冷的會議桌兩側。桌面光可鑑人,倒映著他們那寫滿疲憊與冷峻的面容,昏黃的燈光從頭頂傾瀉而下,彷彿被這凝重的氛圍所感染,將空氣中瀰漫著的緊張情緒進一步渲染得愈發濃烈厚重,彷彿一觸即發。

華心蕊微微抬起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試圖讓自己紊亂的情緒稍稍平復一些,隨後率先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沉默:“這麼多次的協商,簡直就是一場毫無意義的鬧劇,根本沒有取得任何實質性的進展。你看看,撫養權和財產分割,哪一個問題不是如同亂麻一般,怎麼都談不攏?難道我們就非得這樣一直僵持下去,耗到天荒地老嗎?”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因長時間爭執而導致的沙啞,然而語氣卻依舊堅定如磐石,雙眸直直地鎖定在李偉達的臉上,目光中燃燒著不甘與深深的無奈,彷彿兩簇跳躍的火焰,試圖從對方的表情中尋找到一絲鬆動或者妥協的跡象。

李偉達眉頭緊緊地擰成一個“川”字,雙手交叉抱在胸前,那姿態像是在刻意維持著一種強硬的防禦。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腦海中組織著語言,又似乎在努力壓抑著內心的波瀾,隨後緩緩開口說道:“我也不想事情發展到如今這個地步,但有些事情,我絕對不可能做出讓步。孩子是我的心頭肉,是我生命的延續,我必須要爭取到撫養權,這一點毋庸置疑;而在財產方面,你也清楚,那是我多年來在商場上摸爬滾打、辛苦打拼所積累下來的成果,怎麼能隨意被瓜分呢?”他的眼神中透著一股與生俱來的倔強,猶如一頭守護領地的雄獅,毫不畏懼地迎上華心蕊那充滿質問的目光,沒有絲毫退縮之意,彷彿只要他的眼神稍稍偏移,就會被視為示弱,進而失去這場關乎未來命運的較量。

華心蕊聽到他這番話,忍不住冷笑了一聲,那笑聲在寂靜的會議室裡顯得格外刺耳,彷彿是對李偉達言論的一種無情嘲諷:“心頭肉?你居然好意思說孩子是你的心頭肉?這麼多年來,你真正關心過孩子多少?你每天都只知道忙你的事業,整天在外面應酬、出差,家裡的一切大小事務,哪一樣不是我在默默操持?從孩子的吃喝拉撒,到學習成長,我付出了多少心血,你又知道多少?現在倒好,你居然有臉來跟我爭撫養權了?至於財產,你不要忘了,如果沒有我的精心付出,沒有我在背後為你打理家庭,讓你無後顧之憂,你能有今天的成就嗎?”她越說越激動,情緒如同洶湧澎湃的海浪,瞬間高漲起來,聲音也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多年來積壓在心底的委屈如同決堤的洪水,一下子湧上心頭,將她淹沒在那無盡的痛苦與哀怨之中。

李偉達的臉色在華心蕊的一番數落之下,微微一變,他的嘴唇微微蠕動,想要反駁,卻又一時語塞。他清楚地知道,華心蕊所說的每一句話都並非毫無根據的指責,在他們婚姻的漫長歲月裡,她確實承擔了太多家庭的責任,付出了無數的心血。然而,他也有自己的考量和堅持,在他看來,事業的成功不僅僅是他個人的榮耀,更是他為家庭創造更好物質條件的保障,而孩子的撫養權,他更是覺得自己有足夠的能力給予孩子更好的未來。

這時,一直坐在華心蕊身旁默默傾聽的律師,輕輕清了清嗓子,輕聲說道:“華女士,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李先生態度如此強硬,繼續這樣毫無結果地協商下去,恐怕也只是白白浪費大家的時間。我們之前也已經收集了不少有力的證據,這些證據足以支撐我們在法庭上爭取到較為有利的局面。所以,依我之見,走法律途徑或許才是當下更好的選擇。”律師微微推了推架在鼻樑上的眼鏡,表情嚴肅而又專業,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自信與篤定,彷彿已經看到了這場官司勝訴的曙光。

華心蕊微微點了點頭,她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