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很快便抵達了山寨,阿誠穩穩地停好車,朝著車廂內大聲喊道:“爺,蘇姑娘,你們可以下車了。”

沈奕辰率先敏捷地從車裡下來,伸手從蘇曉悅懷裡接過曉果,動作輕柔地遞給阿誠,隨後再次伸手,小心翼翼地扶著蘇曉悅下車。

李副將恭敬地將幾人請進山寨,蘇曉悅將曉果放心地交給阿誠照顧,自己則跟著沈奕辰一同朝著二皇子的住處走去。

二皇子門口光是站崗的親兵就有十五六個,個個威風凜凜,蘇曉悅忍不住在心中慨嘆,這守衛也太過嚴密周全了。

待蘇曉悅踏入屋內,“大冤種”這三個字險些脫口而出,只因那躺在床上之人,正是當日在小樓鎮碼頭以四千八百兩的高價購下她兩個醬罐子的葉雲湛。

察覺到身旁之人的異樣,沈奕辰還以為是自家娘子初次見到王爺時過於緊張所致。他那藏於袖中的手,緊緊地握住了蘇曉悅那柔軟無骨的小手,而後湊至她的耳畔,輕聲且無比溫柔地安慰道:“娘子,莫要害怕,一切有我在呢,表哥向來對我最為疼惜。”

聽到那熟悉的聲音,床上之人緩緩地、極為吃力地睜開了雙眼,聲音虛弱卻滿含著關切之情問道:“辰辰,是你嗎?你不是離家出走了嗎?這段日子你可曾受了什麼委屈?”

沈奕辰趕忙拉著蘇曉悅快步走上前,滿臉堆笑地打招呼道:“表哥,我真的半點委屈都未曾受著,如今每日都過得極為愜意自在。”說著,他又將蘇曉悅推至二皇子面前,一臉鄭重且帶著幾分自豪地介紹道:“表哥,她叫蘇曉悅,我是她未過門的相公。曉悅,這位便是我時常提及的表哥。”

蘇曉悅微笑著,落落大方地向其問候道:“葉大哥,咱們又相見了。”

二皇子順著那熟悉的聲音望去,這才瞧見自己表弟身旁的女子。他面帶微笑,語氣溫和地說道:“蘇姑娘,別來無恙啊。”

一旁的沈奕辰被兩人這獨特且有些出乎意料的打招呼方式弄得滿心疑惑。他不禁在心底暗自嘀咕起來:床上躺著的明明是自己的表哥顧雲湛呀,怎麼娘子稱呼他為葉大哥?而且這兩人竟還如此熟稔,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誰能給他好好解釋解釋?

顧雲湛或許是看出了自家小表弟那滿心的困惑,他緩緩地開口解釋道:“還記得我送給母妃的那套琉璃茶具嗎?”

“當然記得了,我還是頭一次見到那般完美無瑕、精美絕倫的琉璃呢。”

顧雲湛笑著說道:“那便是蘇姑娘賣給我的。”

沈奕辰一臉難以置信地看向蘇曉悅,眼神中帶著些許哀怨與不解:“娘子,咱家竟然還有這般好東西?”

蘇曉悅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心中暗暗叫苦不迭,想著果然一個謊言要用一堆謊言來圓:“是兩個洋人贈予我的。”

顧雲湛看著面前的小兩口,笑著思忖著,這是初次見到未來的弟妹,自己還未送上見面禮呢。於是,他伸手朝著自己的腰間摸去,誰知一陣劇痛猛然襲來,疼得他忍不住“嘶……”地叫出了聲。

沈奕辰聽到二表哥呼痛的聲音,迅速轉身,可憐巴巴地看向自家娘子,那眼神彷彿在急切地說:“娘子,你快救救二表哥。”

蘇曉悅無奈地搖了搖頭,對著一旁伺候的老大夫問道:“殿下的傷勢究竟如何?可否讓我檢視一下傷口?”

老大夫先是低頭詢問了顧雲湛,得到顧雲湛的應允後,蘇曉悅這才走上前檢視傷口。只見顧雲湛所受的乃是刀傷,從右肩胛骨一直延伸至左腰,被砍出了一道長長的口子,看上去觸目驚心。大夫為蘇曉悅解釋道:“殿下這傷雖說清了膿瘡,可依舊會繼續化膿,始終不見有好轉的跡象。”

蘇曉悅聞著傷口處傳來的那股異味,心中已然明瞭,顧雲湛應當是傷口感染了。想到此處,她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