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認他們是鬼軍的身份,那方才在西涼茉亮出令牌之後,仍舊攻擊他們就等於是以下犯上,背信棄義。

要麼不承認,即使能殺掉這些司禮監的人,他們也會損失慘重,幾無活口。

西涼茉淡淡地道:“你們可以在周城主流光血以後繼續再考慮。”

那人看著周雲生不斷地向自己搖頭,再看著他蒼白的臉色,隨後他眼底閃過一絲痛色,看向西涼茉:“你先為他止血。”

“本公子只會放血,抱歉。”說罷,她素手一揚,那人眼瞳一緊,隨後厲聲道:“我們是藍家……是藍家鬼軍!”

西涼茉倒是住了手,只是挑眉:“閣下不覺得這樣蒙著面與客人對話,是一件非常不禮貌的事麼?”

那人沉默了一會,目光掠過西涼茉手上淌著血的峨嵋間,一抬手就將自己臉上的蒙面巾拿下。

一頭耀眼的金髮在空中劃過一個燦爛的弧度,與太陽一樣耀眼的髮色在陽光下泛出美麗的光澤。

西涼茉的目光略過他碧綠如翡翠一般的鼻子,高挺的鼻樑,薄窄的唇,堅毅的下巴。

如果周雲生是油畫裡俊美溫柔的年青聖者,那麼面前這一位與他有七分相似的俊美男子,就是希臘神話裡的阿波羅太陽神,威嚴,俊美,冷酷。

西涼茉唇角彎起玩味的弧度:“真是讓人驚訝,鬼軍倒是不拘一格降人才,莫非所有人都來自西域大食麼?”

拿高大的俊美青年一揮手,所有的襲擊者全部都摘下了自己的面罩,裡面確實有一小部分人擁有著純西方人的深目高鼻,但是大部分人還是純種的漢人模樣。

“滿意了,立刻給他止血!”那人冷聲道,目光森林地剜著西涼茉,幾乎要在她身上生生剜下一塊肉似的。

西涼茉倒是信守諾言,隨手就在周雲生的身上點了幾處大穴,周雲山方才勉強止住了血,但是他已經連做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西涼茉微微一笑:“你叫什麼名字?”

看得出這位俊美的‘阿波羅’對西涼茉的卑鄙極為憎惡,但還是不得不回答:“周雲紫。”

“看樣子,你們應該是一對感情很好的兄弟,那麼,雲紫兄,我想你一定會贊同咱們到你的營地去為雲生包紮縫合一番,你看雲生兄的模樣,真是讓人心疼呢。”西涼茉勾了下唇,似笑非笑地道。

無恥!

鬼軍眾人怨恨地瞪著西涼茉,眼中無不透露出這樣的資訊。

連著司禮監和錦衣衛的眾人也默默地道,“公子”果然是越來越像千歲爺了,這就是所謂的夫妻相麼?

周雲紫額頭上的青筋抽了一下,隨後沉默著轉身向沙坑走去。

西涼茉示意魅七背上週雲生,一同跟著周雲紫走,她警惕地握緊了手上的峨眉劍,司禮監與錦衣衛的眾人都迅速呈現一種防禦的姿態將西涼茉和周雲生圍在中間,隼剎則提著躲在駱駝底下瑟瑟發抖的哈蘇一同跟著下去。

這一路跟著周雲紫走過的路,簡直讓西涼茉等人不得不在心中歎為觀止。

拿沙坑之下隱藏著數條極深的地道,而與此同時西涼茉也看出了這千里白骨坑毒蟲地之下,還隱含著奇門遁甲的陣法,只有循著一定的步驟才能走過這陣法,真正的走出這一片死亡白骨之谷。

當西涼茉見到面前的景緻之時,即使前生見識過高山雪域,碧海黃沙,也不得不為面前堪稱奇異聖潔的美景征服了。

誰能想到死亡之海的沙漠之中真的有——海。

或者說如海一樣一眼望不到邊際的湖泊,澄淨的湖水倒映著碧藍的天空,彷彿鏡子一樣,讓人看不出來到底哪裡是湖,哪裡是天空,美得震撼人心。

司禮監和錦衣衛的眾人也被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給震懾住了,但是很快他們都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