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那眼神裡帶著一絲審視和懷疑。

小李收拾檔案的手在發抖,鋼筆兩次滾落在地毯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霍詩瑤望著窗外漸暗的天色,烏雲正在吞噬最後一線金光,那金光如同即將熄滅的希望。

她摸出手機,鎖屏桌布是昨夜慶功宴上偷拍的郝暖陽——他舉著香檳杯對她做鬼臉,背後萬千霓虹都淪為虛化的光斑,那光斑如同夢幻般的色彩。

暴雨突然傾盆而下,雨點砸在玻璃幕牆上的聲響像密集的戰鼓,那聲音震耳欲聾。

霍詩瑤伸手觸碰冰涼的窗玻璃,水痕蜿蜒如淚,那淚水彷彿是她內心的悲傷。

她轉身要去開燈,卻撞進一片溫暖的黑暗裡——

(結尾鋪墊部分,為下一章郝暖陽出現做懸念)

辦公室門不知何時開了條縫,走廊燈光在地面拖出細長的金線,那金線如同希望的繩索。

霍詩瑤保持著開燈的動作僵在原地,聽見身後傳來衣料摩擦的窸窣聲,那聲音如同神秘的召喚。

空氣裡雪松香氣愈發清晰,混著雨水的氣息,像是有人帶著整個雨季的潮溼正在靠近,那氣息如同潮溼的夢境。

她的指尖懸在開關上方微微顫抖,忽然不敢回頭確認那片陰影裡藏著怎樣的星光。

雨聲在雙層真空玻璃外悶響,霍詩瑤的蝴蝶骨抵著冰涼的檀木桌沿,那涼意從桌沿傳來,讓她不禁打了個寒顫。

身後雪松香織成細密的網,溫熱的呼吸拂過她後頸碎髮時,她終於看清落地窗上映出的影子——郝暖陽溼透的西裝肩頭還沾著銀杏葉,髮梢滴落的水珠正滲進她襯衫後領,那水珠冰涼而清爽。

“要著涼了。”他伸手越過她肩頭按下開關,腕錶擦過她耳垂的瞬間,頂燈將兩人的影子釘在滿牆彩報上,那影子如同靜止的畫面。

霍詩瑤盯著投影儀殘留的藍光斑點,感覺郝暖陽塞進她掌心的暖手寶正在發燙,外殼上凹凸的紋路是隻傻笑的柴犬,那紋路在她掌心摩挲,帶來一絲溫暖。

朱股東去而復返的腳步聲踏碎寂靜,那腳步聲沉重而有力。

老人枯枝般的手指扣住門框,目光掃過郝暖陽虛搭在霍詩瑤椅背上的手:“霍總若是執意要玩過家家……”他甩出張燙金請柬,“週五的遊艇酒會,倒要看看你能請來多少‘戰略伙伴’。”

鎏金請柬在會議桌上旋轉著劃出弧線,郝暖陽伸手截住時,霍詩瑤看見他白襯衫袖口洇開的茶漬——是今晨自己失手打翻的伯爵紅茶,那茶漬如同淡淡的回憶。

他指腹無意識地摩挲請柬邊緣的動作,讓她突然想起上週在樣品間,這人如何用三分鐘修好她崩斷的錶帶。

“既然朱叔不放心。”霍詩瑤用鋼筆挑開請柬,墨香混著郝暖陽身上的雨水氣息湧上來,那香氣如同醉人的美酒。

“不如先劃出城南物流園做試點?”筆尖在“藍海計劃”投資額末尾劃掉兩個零,“三千萬的試水資金,總夠各位看清浪頭方向。”

小李撞翻資料夾的聲響中,朱股東扶住門框的指節泛出青白,臉上露出一絲猶豫的神情。

霍詩瑤轉動鋼筆,看全息投影在請柬表面投下流動的波紋,那波紋如同靈動的水紋。

“若是三個月內收益率達不到8%,我自動卸任投委會主席。”翡翠耳釘擦過郝暖陽遞來的薑茶杯口,她才發現自己左手正攥著他皺巴巴的方巾。

“年輕人有膽色是好事。”朱股東突然笑起來,眼尾褶皺裡藏著三十年商海沉浮的暗礁,那笑容裡帶著一絲深意。

“就是別學你父親在雨季建倉庫。”雕花木門重重合攏時,霍詩瑤盯著財務報表上暈染的茶漬,直到郝暖陽的手指撫平她無意識攥皺的西裝下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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