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子萩取下油燈,下了馬車,先是觀察周圍情況。

不遠處有兩間相連的竹舍,四周竹林環繞,環境倒是清新雅緻。

她提著油燈,向竹舍走去。

這裡應該有人,但不常住,竹屋門是虛掩著的,她推開竹門,尋找燈盞,點燃,竹屋內燈火明亮了,姬子萩才看清屋內陳設。

屋內陳設簡單,一張方桌靠窗放置,旁邊是一張床榻,榻上有被褥,她伸手去摸,感覺並不潮溼。

這說明,此處近期有人居住過。

姬子萩將視線投向門外馬車旁的黑衣人,思索一番,最終決定將人先拖進竹舍再說。

可,黑衣人身形高挑,她又餓的手腳發軟,哪有力氣拖得動人。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最終把人拖到竹屋門口,她實在是拖不動了,最後只能任其半身在門內,半身在門外的趴伏在地上。

“呼~,這餓的前胸貼後背的,我是搞不動了,你就先這樣吧!呼~”

姬子萩彎著腰呼哧帶喘的。

忽然,她靈光一閃,【這裡既然有人住,那肯定就有食物呀!哎呦我這死腦筋。】

她一拍自己額頭,又回屋提著油燈,去了隔壁。

果然,隔壁是一間不大不小的廚房,她一處處看過去,“水,大米,粗糧、竟然還有一些蔬菜,哎呦呦~真是天不亡我啊!”

姬子萩,雖說談不上廚藝高超,但家常便飯還是可以的,洗米煮粥,看了看為數不多的食材,她炒了一個土豆絲。

一頓忙活,感覺更餓了。

等到鍋裡的米粥飄出香味,土豆絲也已經炒好。

然後就是一頓狂炫飯。

嗝~!姬子萩用衣袖摸了嘴巴,滿足的向隔壁屋床榻走去。

在經過門口時,不小心踢到了黑衣人,大概是踢到了那人的傷口,那人悶哼一聲,皺著眉頭緩緩睜開雙眼。

卻正好看到,姬子萩大喇喇的躺倒在竹榻上,還蓋上了被子,不多時就響起均勻的小呼嚕聲。

黑衣人;········

歐陽郡微愣片刻,他眼神疲憊而無神,肩膀微微聳起,苦笑著,費力撐起身體,踉蹌著走進屋內,在牆邊竹櫃裡熟稔的翻找出包紮傷口的藥物,開始清洗包紮。

······

伴隨著天光葳蕤,一支被壓彎了的竹葉上,三兩支嘰嘰喳喳的小鳥撲稜著翅膀,幾雙綠豆眼好奇的看著竹窗內正躺著呼呼大睡的人兒。

小巧的圓臉上,眉如遠黛、瓊鼻櫻唇,一頭烏黑如海藻的長髮,鋪滿帛枕,白皙無瑕的小臉紅撲撲的,看著乖巧極了。

忽然,那一雙如扇的睫羽微動,枝頭上的小鳥嘰嘰兩聲,也跟著眨了眨眼睛,似是不敢相信那雙睡眼惺忪的眼眸中,竟是那般清澈的倒映出枝葉上的幾隻呆鳥。

幾隻呆鳥,彼此互看,隨即撲稜著翅膀嘰嘰喳喳飛走了。

“咳,醒了?”

一道低沉的男聲傳來,喚回了姬子萩有些迷茫困惑的神情。

她霍然起身,轉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只見一錦衣男子烏髮半束,黑沉的星眸正看著她。

姬子萩一愣,隨即,昨夜的一幕幕記憶回籠,【眼前這人是昨晚半死不活的人?那麼重的傷一夜就好了?這·····】

彷彿是看懂了她心中的疑惑,歐陽郡道;“昨夜事態緊急,故而,不告自取了姑娘的馬車,歐陽郡,在這廂給姑娘賠個不是。”

姬子萩暗自挑眉,聽這口氣和自稱,應是江湖之人。

這些天她從落霞的口中和一路所見所聞中,得知,這個女尊世界,雖是女尊男卑的制度,但凡事也有例外。

比如權利和財力,一個人只要有足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