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無雙公子,這是被爛桃花纏上了?”姬子萩笑道。

經過一番交談,世無雙和姬子萩熟稔不少,知道她是在打趣自己,他沒好氣的瞪她一眼,道;“這種表裡不一虛有其表的紈絝子弟,最是惱人,晦氣。”

“哈哈哈哈,好一個,晦氣,無雙公子目光如炬,不被外表利益迷惑,不動搖本心,且心有丘壑,在下佩服。”

世無雙眉眼舒展,出塵的眸子看著姬子萩,“看人,需用觀感和心去判斷一人的善惡與否。她高玉蓮圖的是什麼,我比誰都清楚,黃鼠狼給雞拜年她不會按什麼好心腸。哼,和我合作?怕不是要給我下套,讓我窮途末路了求她,她做夢。”

姬子萩很意外世無雙那麼敏感的洞察力,看來古人的智慧一點都不簡單。

“女郎,你看那是誰?”落霞突然開口。

姬子萩側頭看向落霞指的方位,隨即,手中茶水一顫,茶水撒了滿手,她赫然起身,卻只看到樓下拐角處快速隱去的紅傘,和···輪椅。

她手指緊扣窗欞,指節泛白,心中悽楚,【赫連鏡堯,你···終究只是我觸及不到的一場夢罷了!既然···你不屑我的這份真心,那我···就將你埋在心底,從此······】

就算是在心裡,她也不願說出那句‘兩不相干’的話。

“女郎,算了吧,反正你也有婚約在身,和他本就不可能,本就無緣的人何必再耿耿於懷呢?放下吧。”

姬子萩忍著眼眶中的酸澀,看著落霞。

須臾,她還是不爭氣的翻窗,用她那蹩腳的輕功,心急的追了上去。

哪怕依舊是那無情的背影,她也想再看最後一眼,就一眼,一眼過後,君生妾路從此·····無關。

可她穿過人群,苦苦搜尋良久,那一紙紅傘卻再未看到。

姬子萩意冷心灰的落寞一笑,眼淚最先不爭氣的流了出來。

“我…,終究是,奢望了不該奢望的了麼?”

靜謐的巷道里,似是有隱隱啜泣聲。

而只有一牆之隔的另一邊,紅色油紙傘下的人,靜靜地坐在輪椅上,他凝望著面前牆壁,無聲的沉默著。

那隱隱約約的啜泣,讓他的眉頭輕蹙,抿緊了唇。

手腕上的髮帶捏在手心中,不自覺的漸漸收緊,越來越緊……。

良久後,那邊傳來一聲驚呼;“女郎~,你這又是何必呢?這般作賤自己,就只為了一個棄你如敝履的人,根本不值當啊!”

落霞心疼的摟著姬子萩的肩膀,勸解的說。

姬子萩依舊心有不甘,她仰頭看天,吸了吸鼻涕,就那樣仰躺在青磚鋪就的地上。

她嘆息一聲,有氣無力的說;“我知道啊!我這麼的平凡普通,他是我無法仰望的天堂,所以,我也沒敢有所奢望。

可···可命運,它最是弄人!

我感覺,那看不到摸不著的命運,它彷彿就像一根魔杖,將我原本不敢奢望的天堂揮向了我……”

天邊火紅色的晚霞,頃刻間,飄散如雲煙,巷子口的老槐樹上幾隻黑色烏鴉嘎嘎~飛過巷道,落向不知何處。

落霞手枕雙臂,翹著二郎腿,也躺在姬子萩的身旁,和她一起看著夜幕逐漸降臨。

忽隱忽現艱難的在厚厚的烏雲中探出頭來的月亮,斜斜的掛在天邊。

夜以眠,可人還在多愁善感的哀嘆。

“可終究啊!是夢就會有醒的時候……

就像那渺小的烏鴉永遠夠不到空中的皓月一般…………”

淚水模糊了景物,眼中的夜幕好似也在嘲笑她的自作多情,一滴滴沁涼的雨滴無情的滴落在她臉上。

落霞嘆息道;“女郎,聽奴婢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