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憂心,是女兒的不是,還望母親寬心,兒以後不會了。”

燈光微顫,姬凌天上臺階的腳步微微停頓,須臾又抬步。

她沒有回頭,只是輕輕點頭,這話她聽了不知凡幾,可也只能是聽聽,她知道,這些都是哄自己的,她不會有所改變。

“嗯,我知道了,你回吧。”

見姬凌天並不信她,姬子萩討了個沒趣,想著,看來只能用時間來證明自己所言非虛。

“母親,有一事需與你說。”

“哎!何事,你說。”姬凌天神情麻木的說。

“今天女兒無意間接了梧雙棲的繡球,他····他說····”

“子萩。”姬凌天神情突變,疾言厲色的打斷姬子萩。

“你···,這雁城已經是暗潮洶湧了,你這時和三大家族的梧家牽扯上,你可是要毀了我們姬家?我們這些小家族要麼投靠三大家族之一,要麼獨善其身。”

“我們姬家百年清譽,不依靠任何家族,才有如今在雁城的一席立足之地。如今他梧家自身難保,被離家和劉家排擠,已是獨舟難行。你···不能亦不可與之為伍啊!稍有不慎我姬家百年基業將毀於一旦,我糊塗的兒啊!”

“再說,她梧家招的是上門贅妻,你···致熙宸於何地?他是你的親表弟,你若休了他你讓你父親回孃家如何自處?”

“母親,你別急,我這不是和你商量呢麼?這事是女兒一時糊塗,如今還未下聘,當還有轉圜餘地,母親可有解決之法?。”姬子萩心虛的說。

見姬子萩不像以往那般油鹽不進,固執己見混不吝,姬凌天長長吐了口氣,須臾,緩緩道;“婚約未書,聘禮未下,眼下只有一條路。”

姬子萩緊張的聆聽。

“你跑吧,去官京找你表姨娘,先躲躲。我看這雁城馬上就要亂,梧家家主纏綿病榻多年,也就近幾天的事了。

呵,梧家沒有名正言順的繼承人,梧家家主只有梧雙棲一個獨子,沒有女兒,試問,那龐大的祖產誰不眼紅?故而,必亂。

所以,你跑了,梧雙棲無暇分身去追你,你先帶著熙宸走,後面我會看情況,不行我們姬家退出雁城,壁虎斷尾未嘗不是解脫。”

說實話,姬子萩心裡有些慌慌的,就像做了虧心事一樣,腦海裡浮現那清冷的眼神,和那疏離淡漠天人之姿的人時,她很愧疚。

可自從她踏進姬家,那她的命運就已經和姬家融為一體了,她不能因為自己而無端葬送了姬家這麼多人。

“還愣著幹什麼?快走,現在就趕緊回去,簡單收拾些銀錢細軟,和熙宸去官京。”

姬子萩被姬凌天急切的推搡著出了祠堂。

她回頭看了黑洞洞的祠堂一眼,竟然感覺它又不那麼恐怖,那一排排的牌位彷彿像一個個長者在和她和煦的告別。

不知為什麼,一瞬間她有種想哭的感覺,眼眶酸澀憋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