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巖對身後一個屬下點頭示意,只見,這個現場唯一沒有出手的禁軍守衛,竟是一男子,他向張巖施了一禮,隨即快步走進竹舍。

不多時,竹舍裡忽然傳來一聲驚呼;“統領大人,歐陽公子有血崩之狀,需儘快請郎中………”

崔嫋嫋和張巖聞之大驚,而烏陽蘭花還不在情況內,她剛想問張巖不就生個孩子麼,咋還血崩呢?l

卻見張巖唰的一下消失在竹林。

她咋舌的轉頭看向崔嫋嫋,只見崔嫋嫋眼睛都紅了,像是一隻無頭蒼蠅似的來回踱步。

“中原的男子,就是嬌氣。我們草原上的男子,頭天生娃,第二天就照常放牧,從沒聽說生娃會血崩的·····”

烏陽蘭花那聒噪又愚蠢的話終是惹怒了崔嫋嫋,就在崔嫋嫋一甩九龍鞭要和烏陽蘭花打起來的時候,張巖拎著一人的後脖領子回來了。

往前方一推,急道;“馬太醫,快點,再晚咱們誰都擔不起。”

馬太醫被推得趔趄,卻不敢廢話,吭哧吭哧的揹著藥箱疾步走進竹舍。

這邊烏陽蘭花才反應過來;“哦對對對,咱臨出發前,主公交代,帶上太醫。”

幾人在外焦急等待,而竹舍內卻正在面臨死亡。

馬太醫,擦著額頭汗水,抖著手吩咐;“快將公子扶好,老婦先給他止血。”

一旁小床上的小小嬰孩,安安靜靜的睡著,偶爾吭吭幾聲。

歐陽郡面無一絲血色的昏睡著,禁軍中唯一的男子,魏昭,手腳麻利的按著太醫的吩咐一一照辦。

約一個時辰後,馬太醫終於鬆了一口氣,額頭上佈滿汗珠,她道;“公子的命算是保住了,但····”

“但,什麼?”一聲虛弱至極的男聲從榻上傳來。

馬太醫和魏昭微頓,繼而看向不知什麼時候睜開眼的歐陽郡。

“這····”馬太醫似有難言。

“但說,無妨,我···受得住。”

馬太醫嘆息一聲,這才開口;“公子···此生怕是再無法受孕。”

“呵,····無妨!我有她,就夠了····”

沉默良久後,歐陽郡側頭看向床邊的小床上睡得小臉泛紅嘴上吐著泡泡的女兒,慈愛的笑著說。

······

與此同時,姬子萩正一臉苦大仇深的看著下方跪著的幾位大臣。

“皇上,這登基大典已是史無前例的從簡了,要是祭天儀式再從簡,皇家威嚴何在?還請皇上三思啊!”

“是啊,皇上,不能從簡,歷代祭天儀式,都是天子儀仗,後宮佳麗陪同,百官隨行。

皇上已經是破例取消了後宮隨行·····”

姬子萩一擺手,頭疼的說;“祭天儀式,今年先不祭。我百萬大軍在四方征戰,我,咳,朕在這淨搞排面,揮霍銀錢?

你們這不是逼著我廣納後宮,就是祭那虛無縹緲的天,能不能幹點正經事?”

四位一品大員,互相看著彼此,隨即將視線有意無意的投向,一旁靜坐事不關己的新任佐相。

姬子萩也看向那個長得雌雄莫辨的人;“佐相,你說呢?”

黎漾低垂的眼眸,微抬,看向幾人,淡淡道;“鋪張浪費,不該。皇家威嚴,也不容有失。”

姬子萩心中冷笑;【呵,左右你是誰也不得罪,淨說些廢話。】

卻聽那一群極會捧哏的一個個喜笑顏開的說;“佐相此言甚是,甚是。”

祭祀一事,最終還是沒能有結果。

眾人離開後,姬子萩坐在御案後,越想越不對勁。

她感覺她現在的處境,就好像是一盤被眾人高高放在供桌上的貢品,人人雖表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