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底水花翻湧,不多時,通體漆黑的巨蛇就從水下衝了出來。

水珠四射,正好覆蓋了阿桂站著的地方。

阿桂用力晃了晃腦袋,甩掉身上的水珠。

祂咆哮一聲,威脅的看著身前經過的燭九陰。

燭九陰看都沒看祂一眼,直接盤桓在了汪月的周身,將她整個包裹起來。

細密的鱗片在面板上掃過,滑滑的,涼涼的。

汪月摸了摸脖子後湊過來的大腦袋。

燭九陰深紫色的眼睛盯著對面的阿桂,細長的舌頭挑釁般的向對方吐出。

小白蟲~

阿桂四肢抓地,身上的毛都炸開了,嘴裡不住地發出呼哧呼哧的聲音。

“好了,不要逗阿桂了。”

汪月點了點愛寵的腦袋,示意它安分點。

燭九陰吐著舌頭,聽話的低下了頭顱。

汪月輕輕跳在了它的腦袋上,視野瞬間開闊起來。

她衝著下面的阿桂招手,“快上來阿桂。”

阿桂本不想和這條醜蛇沾上一點關係,但祂轉念一想,自己坐在他頭上不就相當於將這條醜蛇踩在腳底下了嗎。

思及此處,阿桂揚著驕傲的小腦袋,邁著四條腿歡快的蹦上了燭九陰的腦袋。

燭九陰一動不動,忍著怒氣,看著小蟲子一步一步攀到自己的頭頂。

見阿桂上去,他毫無預料的抬起頭,全身肌肉一抖,直接把還沒站穩的阿桂從頭頂給摔到背部。

阿桂被欺負了,毫不客氣地進行反擊。

祂直接將爪子扎進腳下的皮肉中來維持平衡。

燭九陰不屑的甩了甩尾巴,就這點力道連它的蛇蛻都刺不穿。

見兩個愛寵在自己面前明目張膽的鬥法,汪月頭疼的捂了捂腦袋。

她曲起中指,用力給了燭九陰一個腦瓜崩。

然後一個隔空取物將阿桂給撈了過來,按在了自己身邊坐好。

“好了,你倆不許打架。”

……

汪月眉頭一跳,加大了音量再次重複:“聽到了沒?”

燭九陰、阿桂心·甘·情·願道:“知道了。”

從山中出來,汪月感應了一下方圓十里的情況,確認沒有人煙後就繼續讓燭九陰當座駕。

一直到城鎮前,她才從燭九陰身上跳下來。

燭九陰的身體慢慢縮小,直到變成了一條手臂長短的小蛇後直接鑽到了汪月的身上,藏在她被衣服遮擋著的鎖骨間。

在他們離開秦嶺後,有一隊人馬卻即將抵達這裡。

汪岑跟在隊伍中,一行人騎著馬在叢林中疾馳。

“駕!”“駕!”“駕!”

路上除了討論路線和交換情報,這十個人的隊伍裡沒有一個人說話。

汪岑騎著馬,右手下探摸到自己大腿處,暗紅色的血跡粘上了他的指端。

傷口果然裂了。

他皺起眉頭,將血跡擦在衣服上,微微調整了騎馬的姿勢。

在汪家,是絕對不會出現因為個人原因而調整整個任務進度的情況。

“你們先走,我包紮一下傷口。”

汪岑勒住馬,衝其他九人喊道。

那幾人朝他一點頭就繼續前進了。

汪岑割開自己的褲子,解開已經被鮮血滲透的紗布。

他解開自己身上的百寶袋,掏出藥瓶重新給傷口上藥,再纏上一圈繃帶。

還好現在是冬天。

汪岑慶幸的想,不然自己腿上的傷被這般反覆折騰,恐怕早就爛壞了。

他看著自己身下的馬,有些猶豫。

最終,還是向現實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