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說:“夫人的氣息又回過來了。”於是用力扶好。

三緘命二三女人一起跳到床上,相互圍著老夫人扶持住。

只聽喉嚨中咯咯作響,然後四肢就運動如常。

三緘連忙不停呼叫,母親才突然睜開雙眼而問道:“你是三緘嗎?”

三緘回應道:“是的。”

母親說:“嚇煞我了。”

三緘說:“母親睡在床上,沒有人驚動過,為什麼會受到驚嚇呢?”

母親說:“兒走到前面來,等我一一告訴你。可知道各人生死各人了,連兒子連女兒都絲毫替得不了。”

三緘說:“母親你這話是不是在暈厥的時候,看見了什麼不好的事呢?”

母親說:“我在床上正與兒談著,忽然兩目朦朧,一點都看不見。

頃刻,又似乎很清楚自己在沒有病時,我想暫時走出去,到門前去看看園子裡的蔬菜。誰知道剛剛出門,忽然來了二差役叫我一起走。

我不肯跟去,一個扭我的頭髮,一個拉我的手,拉到屋子的左邊,又用黑繩子索我的脖子。

我走的稍微緩慢些,就拉著繩索往前奔,脖子都被拉得痛到骨髓裡。

大約走了數里,來到一平坦的道路上,看到許多行人。一半都肢節僵硬,前後相隨,有如趕集,男男女女,錯雜不分。

不知道去的是什麼地方,遠遠看見又高又大的一個臺子。男男女女來到這裡,一個個向臺叩拜,臺上黑煙如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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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男女全部到了後,微風四起,黑霧中間,出現一官,模樣長的森嚴可怕,旁邊還有小吏,按照名冊在唱名。

唱一個名,官長用硃筆塗掉,塗一名,就從臺下離去。

過了許久,小吏叫到了我的姓氏,我應到。官長停下筆,向我說道:

‘你死期還沒有到呢,可以從聚陰臺左邊去看看,為善之報,冥律之嚴。’

我說:‘不知道路怎麼走。’

官長立即命令一紅綠眉發,面貌如雪的女婢,帶著我朝臺的左邊而去。

從這條道走過去,遊人很少,對面一條路,是濟濟人群。

我想問這個女婢,看她默然無語,不敢與她說話。

走過臺子後,不久見一市鎮的天空中,黑氣盤旋。往來的行人,有的披頭散髮赤著腳,有的青面獠牙。我很害怕,退縮不前。

女婢說:‘不要害怕,隨我而來,自然無妨。’

走過市鎮沒幾步,耳旁聽到有人呼救,大喊大哭,從一小屋中傳來。

朝四周看了看,不是用叉刺,就是用錘擊,有的在劍樹上,有的在油鼎刀山,所受的刑罰都各不相同。

我害怕地問道:‘受刑的都是一些什麼人?’

女婢說:‘都是在陽世造惡的人。’

我見如此悽慘,心膽俱碎。女婢似乎知道我害怕,帶我從西邊而行。

從這邊走過去,是另一番景象,好漂亮的亭臺樓榭,雕龍刻鳳,入目生輝。

女婢說:‘這個地方與前面比較,怎麼樣呢?’

我說:‘這地方很美,不像前面黑暗恐怖。’

女婢說:‘你既然說美,可以進去看看,究竟有多美。’

說完,帶我先進入一室,室中都是道士,有老的有幼的,各穿著五彩仙服,在一起坐著。

我與女婢剛站立片刻,忽然出現紫蓋紅旗,幢幡羽扇,迎接眾道士直入半空中。

我問女婢說:‘這有什麼功,這麼榮耀?’

女婢說:‘這是在世上人情看破,學習大道,道成而全家昇仙。’

我說:‘全家昇仙,應該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