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有本啟奏,北方大旱,莊稼顆粒無收,百姓流離失所,這是天罰,還請太后娘娘下罪己詔,祈求上天寬恕。”張御史立刻站出來,一臉剛正不阿的模樣。

“請太后娘娘下罪己詔。”

“請太后娘娘下罪己詔。”

朝上大半的文臣都站出來,請太后娘娘下罪己詔。

太后娘娘的面色自然十分難看,冷著臉並未作聲。

這時候有一個武將站了出來嘲諷:“笑話了,北方遭遇大旱,你們來逼太后娘娘下罪己詔,太后娘娘何罪之有?”

“太后娘娘牝雞司晨,倒反天罡,因此遭受天罰。”張御史梗著脖子說道。

“呵,你說是就是了?我就問問你,如果太后娘娘真的下了罪己詔,旱災如果還是沒得到緩解,你又作何解釋?”武將嘲諷。

“心誠則靈。”

“你放屁,感情你上嘴皮和下嘴皮這麼一碰,你什麼責任都不用擔,能緩解旱災就是太后娘娘得罪上天,遭受神罰。如果不能緩解旱災,就是太后娘娘心不誠唄?好話壞話都被你說給說完了,還真把自己的責任給推的一乾二淨。”

“大將軍此言差矣,先皇駕崩,新帝年幼,理應有輔政大臣問政,太后娘娘問政本來就是倒反天罡,乾坤顛倒……”

“給老子閉嘴吧你,太后娘娘同先皇打江山的時候金戈鐵馬,浴血奮戰,為保護大李百姓出生入死,那時候你在哪裡?”

“粗鄙。”張御史不欲再跟這位將軍廢話,固執地向太后磕頭“請太后娘娘下罪己詔。”

“呵,張御史踩著太后娘娘來為自己博取清名,這人血饅頭吃的可還行?”大司馬這個時候輕嗤了一聲。

沈蘊蘊好奇地朝說話的人看了過去,這人說話很厲害,是個人才。

只可惜有遮擋,她看不到說話的人。

張御史被大司馬一句話說的老臉通紅,一甩袖子:“老夫問心無愧。”

太后輕嗤一聲:“張大人莫不是忘了,當初大李初定,二聖臨朝的景象,那時候你怎麼不說牝雞司晨?難不成張御史年紀大了記性不好了?若是這樣,還不如早早回鄉頤養天年,免得晚節不保。”

張御史聽到晚節不保幾個字,突然就心虛了起來。

難道他結黨營私的事被太后知道了?

倘若太后要治他的罪,他還真晚節不保。

可讓他就這麼退縮了,他也覺得有損顏面,讀書人的氣節也不能丟。

可他半晌想不出什麼反駁的話來,只能把腦袋在地上磕的砰砰作響:“忠言逆耳,微臣願以死明志。”

他說完竟然爬起來衝向了殿上的柱子。

眾人大驚。

沈蘊蘊聽到到抽氣的聲音,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就聽到嘭的一聲。

“張大人。”有人驚叫了一聲。

“御醫,快請御醫。”另外又有人叫了一聲。

太后娘娘卻穩坐著,揮了揮手,立刻有人下去,不一會兒就有禁衛軍過來將滿頭是血,生死不知的御史給拖了下去。

大殿上所有的人都還在剛剛的震驚中回不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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