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魏全友的節奏,邊走邊吃,從不會因為哪裡草多一些,就會停留。

看著這熟悉而又陌生的景色,葉萬成下意識的去掏煙,結果兜裡是空的。

他這才反應過來,原來自從肺癌手術過後,煙早就戒了。

只是,走在這條路上,若是煙來陪伴,怎麼都覺得少了點意思。

魏全友似乎洞悉了他的想法,適時掏出一個鐵盒子,從裡面掏出一條參考訊息裁成的紙條。

葉萬成猶豫了一下,魏全友嘲笑道:

“咋滴,怕死啊?你都多大歲數了,這種事情還看不透嗎?”

葉萬成苦笑一下搖搖頭,接過紙條,然後從鐵盒子倒了一撮莫合煙,熟練的捲了起來。

雖然十幾年沒有抽過這東西了,但是捲菸的手藝卻絲毫沒有落下,用牙齒把擰出的尖咬掉,然後湊近魏全友遞過來的火點燃,美美的吸了一口,然後腦袋一下子就暈乎乎的。

魏全友“哈哈”大笑:“小樣兒,抽菸都醉,跟你第一次抽菸時候一個德行!”

葉萬成扔掉了手裡的煙苦笑,這才記起自己當初抽菸,就是這個傢伙慫恿的。

路隨著山勢起伏不定,但是海拔並不高,星星點點的綠草和各種顏色的野花,在這砂鑠遍地草原上如同顏料,讓這片原本貧瘠的土地有了生命的顏色。

魏全友則是一根接一根的抽著莫合煙,似乎要把這裡的空氣和煙霧一同留在肺裡。

黑白花奶牛成了這個小群體的首領,它一直走在最前面,一旦哪一隻僭越的牛和羊超過它,便是一聲吼叫。

它的步子很穩,速度適中,絕不會讓魏全友跟不上。

葉萬成好奇的問了一句:“你咋不養幾隻牧羊犬?”

魏全友搖搖頭:“自從虎子死了之後,我就沒有養過了。”

葉萬成沉默,原來這個老夥計也不願意面對生離死別啊!

這時候,一對巡邏的戰士跟他們走了個對面,他們一起朝魏全友敬禮,然後關切的問道:

“老班長,你的傷好了嗎?這麼快就來巡邏?”

魏全友伸出胳膊展示了一下肌肉:

“我這老胳膊老腿的禁造,一點皮外傷不值一提。”

排長關切的仔細檢視了一下魏全友還裹著的紗布:

“老班長,從明天開始,我叫衛生員定時給你更換。”

這個魏全友沒有拒絕,點點頭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