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容迎初不慌不忙地為柯弘安擦臉,道:“不急於這一時。”眼角餘光注意到周媽媽聞言後沉下的臉色,淺淺一笑後又道,“我已命人為大爺送來醒酒湯,待我伺候大爺喝下醒酒湯後,再去見新妹妹不遲。

周媽媽早已得悉有關這位容氏的若干是非,本來看她的眼光是帶著輕蔑的,可她畢竟已成為正室大奶奶,面上也不敢太過失了禮數,只道:“難為大奶奶費心了!不過我家小姐心細如塵,早已想到大爺會因喜極而貪杯,酒意攻心,所以早就吩咐了我們準備青梅羹解酒,只等大爺回來伺候他喝下,便可解酒氣。”

周媽媽話音剛落,秋白已然率了手捧紅木托盤的小丫鬟進來,一邊道:“大奶奶,醒酒湯來了。”一邊走到容迎初身旁,從托盤上取過碗盅。容迎初便不再答理周媽媽,自顧從秋白手中接下碗盅,細緻地小啜了一口試溫熱,方用小銀勺舀了喂到柯弘安嘴邊。

周媽媽見狀,心下氣惱不已,又不能發作,只陰著臉立在原地。韋宛秋的貼身大丫鬟丹煙從內堂出來,看到大爺竟躺倒在外廳中由著大奶奶喂茶湯,不由怔了一怔,對周媽媽道:“小姐讓我出來看看,媽媽怎的還不命人把大爺扶進去。”

容迎初不是沒有聽到丹煙的話,只一派從容地照顧著柯弘安,眼神兒悄悄地飄向秋白和紫文。

周媽媽撇一撇嘴,道:“依規矩原是該把大爺送進新房裡才是,可不知大奶奶為何竟不顧禮數,偏生不讓我們把大爺扶走。”

秋白上前一步,笑吟吟地對周媽媽道:“這位媽媽今日才隨了新奶奶進府,我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你才是。這府裡自有府裡的規矩,這院子裡也有院子裡的規矩。我家大奶奶是這院子的女主人,也是新奶奶的姐姐,做姐姐的生怕妹妹過門第一天就受累,所以才會不辭辛勞地過來代新奶奶伺候大爺。如此一片苦心,在媽媽眼裡竟落了不是嗎?還口口聲聲說規矩禮數?媽媽懂得什麼叫規矩禮數?非議主子就是你們眼中的規矩禮數嗎?”

周媽媽和丹煙二人聞言,都變了臉色。她們在將軍府中都是一等一的管事身份,自家小姐更是老爺的掌上明珠,整個將軍府的下人莫不以她們為尊,何曾受過這般對待?丹煙咬一咬牙,道:“姑娘此言未免過重,今夜原是我家小姐與大爺的洞房花燭夜,大爺醉倒也該由我們伺候的,斷沒有受累之說。”她眼睛看向容迎初,道,“大奶奶,時候已經不早了,大爺也喝過醒酒湯了,不如還是讓我們把大爺扶進去吧?”

容迎初仍是不言不語。紫文想了一想,板著臉開口道:“你們當真是不識好人心!大爺醉了,大奶奶親自把大爺送過來,如今不過就是想伺候好大爺,讓爺舒坦一些再去見新奶奶罷了!你們倒好,編排出這一堆話來,知道咱們大爺最怕吵鬧嗎?你們都圍在這裡成什麼樣子?”

周媽媽和丹煙氣得臉色發白,二人不再說話,一同返回了內堂。

容迎初看到柯弘安的眉頭舒展了開來,臉頰上的紅暈也漸漸消退,想是醉意下去了不少,方站起身來對紫文道:“大爺快要醒了,我和秋白先回去,你留下伺候。”眼光揣測地望向內堂的方向,再道,“我會讓人把大爺慣用的夜交藤安神藥枕送過來,你仔細著,一定要讓大爺在這裡歇息得舒舒服服。”

紫文心領神會,道:“大奶奶只管放心。”

返回至東院時,亦綠和靜楓已經為容迎初備下了沐浴的熱水,崔媽媽又送進來一籃子的合歡花瓣,笑著對容迎初道:“奶奶,我聽三奶奶房裡的新之姑娘說,用這合歡花瓣泡浴,可令肌膚更潤滑細嫩,又有安神的作用。大奶奶勞累了一天,此時用最合適不過。”

容迎初由著雅琴和香卉替自己寬衣,淡淡回應崔媽媽:“有勞媽媽了。”秋白上前來接過崔媽媽手中的籃子,將花瓣撒在浴盤中,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