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一側放了桌椅。

洛許坐到左側,示意沈芽坐到另一邊。

“你們那個朋友給你說的?”

“嗯。”

“他們訊息還挺靈通。”

“所以是真的?”

“是真的。”

洛許挽起袖子,給自己和沈芽倒了茶,動作優雅自然。

“我現在這個年紀,想要有個道侶不是理所應當的事嗎?”

“你喜歡她嗎?”

“又不是小孩子了,哪兒有那麼多喜歡不喜歡。”

對於沈芽的孩子氣,洛許付之一笑。

對於成年人來說。

怎麼能事事都用喜歡和不喜歡來衡量。

只有小孩子,才會張口閉口都說喜歡和不喜歡。

“所以說是不喜歡?”

洛許沒有回答。

或者說預設了。

“四師兄,你知道你現在在幹什麼嗎?你這是拿自己的未來做賭注,你真的想好了嗎?”

沈芽真的好氣。

她討厭所有對自己不負責任的人。

如果不是自己在乎的人,沈芽還能說服自己說。

尊重他人選擇,不要指手畫腳。

偏偏是她在乎的人。

因為在乎。

在看到他們奮不顧身去折騰自己的時候,總是想用盡所有力氣拉住他們。

不想他們被撞得支離破碎。

“在你眼裡,我那麼像個笨蛋嗎,做決定之前都不考慮清楚。你以為我是祁無枝嗎?”

洛許端起茶杯,遮掩住嘴角笑意。

“以前或許不是,現在肯定是個笨蛋。四師兄想過你弟弟嗎,他知道你這麼做,泉下有知會怎麼想?”

此話一出。

洛許臉色變了。

和煦笑容凝固下來,冷得像塊冰。

洛許揮袖,大敞著的窗戶瞬間關閉。

房間似乎成了一個封閉空間,除了他們兩個人,再沒有第二個人。

房間裡除了彼此的呼吸聲,再沒有其他聲響。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我知道。”

沈芽決定和洛許坦白。

洛許和宋罔不同。

宋罔有什麼想說的想問的就會說出來。

無論什麼事,他都習慣性全部鋪開了說,不喜歡拐彎抹角,也不喜歡藏著掖著。

能說的都會說出來。

洛許不一樣。

洛許說話就喜歡拐彎抹角。

這是他的說話習慣,是他自我保護的一種方式。

就算是懷疑某個人,他也不會直說。

和他說話,開誠佈公是最好的方式。

之前洛許不提,沈芽本來也不想提。

可見洛許這樣,不說不行。

“我知道四師兄的親弟弟其實已經不在了,也知道四師兄現在很痛苦很難過,這也是我為什麼過來的緣故。”

洛許掩在衣袖中的手緊了。

但凡換個人。

面前這人已經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偏偏這人是沈芽,宋罔又在一旁虎視眈眈。

洛許感覺到了宋罔的氣息 。

就在不遠處。

只不過因為他沒對沈芽動手,宋罔不確定兩人是不是在談話,就沒有動手。

但凡動了手。

下一瞬,宋罔就過來了。

“你從哪兒知道的?”

“嵐祝告訴我的。不僅是四師兄的事,大師兄他們的事嵐祝也告訴了我。不過只是個大概。”

知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