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芽其實一直對自己是神樹這件事沒有太多實感。

如果不是封印解開之後,修為暴漲。

或許她會一直都沒有實感。

覺得這一切和做夢沒什麼區別。

直到剛才嵐祝讓神樹瘋狂吸收靈氣。

沈芽忽然覺得有什麼東西不一樣了。

她聽到了有人說話。

語氣很輕,帶著些許痛苦。

周圍都是病人。

一開始,沈芽以為自己是聽到了附近病人的聲音。

這段時間沈芽已經不記得,自己聽到過多少這樣帶著痛苦的聲音。

以至於剛才都覺得自己幻聽了。

不過很快沈芽就知道自己不是幻聽。

這聲音也不是病人發出來的。

傷者距離他們很遠。

沈芽側起耳朵仔細聽了聽。

很快。

她知道了聲音的來源。

這聲音是神樹發出來的。

沈芽抬頭看著面前這棵高聳入雲的神樹。

枝繁葉茂,繁花如雲。

開得極盛極豔。

也不知道是不是開的太盛,總有種下一秒就會凋謝的錯覺。

緊接著,莫名的痛苦鋪天蓋地而來。

或許是這力量曾經來源於自己的原因,沈芽能對神樹的痛苦感同身受。

就好像渾身筋骨被人一一打斷,然後又強行接續。

渾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不疼。

這種疼痛還不僅僅侷限於身體,還有靈魂。

靈魂似乎也被反覆拉扯。

沈芽下意識朝神樹走去,想問問它為什麼那麼疼。

是因為嵐祝現在對它做的一切嗎。

誰知道才摸到神樹,沈芽就發現自己被拽進了神樹內部。

看到了傳說中那棵神樹。

沈芽從未見過這樣的靈樹。

明明從未見過,在看到它的剎那,沈芽感覺到從未有過的溫暖貫穿全身,將她整個人包裹。

自由,熱烈,充滿生命力。

面前的神樹只是看著,就讓人想要靠近,站在它的樹蔭之下。

成為它的信徒。

原本沈芽不明白,為什麼靈族會那麼虔誠的供奉神樹,靠近她。

真的看到了。

沈芽忽然就懂了。

因為由神樹孕育出來的她,也是這種感覺。

“我從你身上感覺到了同樣的力量,你和我是一樣的。”

神樹枝葉無風自動,在半空中搖曳,似乎高興於看到沈芽。

語氣很歡快。

比起母親這樣的角色,更像同齡人。

之前嵐祝也說過,這棵樹本身就不凡,隱隱有了要化靈的徵兆。

讓宋罔他們和它好好商量,不要強行將它帶回來。

“對不起,讓你替我承受了那麼多。”

沈芽道。

面前的樹靈是因為她才承受這一切的。

如果不是她,樹靈或許不會經歷這些。

“這是我自願來的,和我說對不起幹什麼。從見到你的第一面開始,我就喜歡你,現在我們成了姐妹,我開心都來不及。”

樹靈語氣歡快,“要不是你的力量,不知道多久我才能化靈。沒準都無法化靈,玄族太兇了。”

樹靈抱怨著那群玄族可怕,說自己不想讓他們贏。

要是玄族贏了,它就要被他們啃光光了。

“我剛才似乎聽到你在說話,你很疼。”

沈芽伸手摸了摸樹幹,“非常疼。”

“你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