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不作聲,“我昨日剛來京城,本想來打探打探訊息,現如今反正已捅破身份,倒不如請掌櫃的為我解解惑。”

“你有把握說服陛下?”青禾心中懷疑。

“這還得等見著魏國皇帝才能見分曉。”

“你是金國貴族?”青禾見對方說話間眼底的不忍和憤憤,心中忍不住浮出了猜想,誰知道對方點了點頭。

“正是。”

“民女有個不情之請,希望高公子成全!”說話間青禾已然跪下,高馥雅也驚了一驚,連忙拉起青禾,“有什麼事起來再說。”

“高公子入宮面聖,懇求帶我入宮。我弟弟青陽在宮內做伴讀,我久見不到,心中實在想念,希望高公子成全。”

“小事一樁,到時候你只需要裝作我隨身侍從即可。”

青禾自從來到京城,內心最牽掛的人莫過於青陽和二白,二白歸來後為了補償失蹤導致魏國打敗的罪責前往戰場,弟弟青陽入宮,而她只能在外膽戰心驚,所能做的只是打探宮中大小事情,但她一個普通百姓又怎麼能做到?幸好有陳老相助,他老人家雖然遠在開陽城,但還是給了她信物,幫助她聯絡宮中內侍,對宮中事宜也算是知之甚詳。和高馥雅兩人正好是互有所求,高馥雅來自金國,急需宮中情報,而青禾最需要的就是見弟弟一面!

高馥雅將金國信物呈獻給京兆尹遊之敬,對方急忙在次日早朝上報,青禾將注意事項一一交代,第三日便偽裝成高馥雅身邊的侍女,一行三人在京兆尹的迎接下入宮。

“傳,金國馥雅公主覲見——”

太監尖細的嗓音傳出殿外,站的腿腳發麻的青禾才能夠鬆一口氣動動腳,跟著高馥雅進內。

這裡是上書房,早朝後皇帝在此批閱奏摺。

青禾和夜翼跪地,高馥雅身為公主之尊只需行禮,她從身上掏出公主金印遞給魏文帝,文帝眯著眼睛上下打量了高馥雅幾眼,沉沉開口道:“你來這裡所為何事?要知道金國可沒有送來文書,朕也未曾聽聞有使者要出訪我魏國,若是沒有合理的解釋,朕可以將你捉起來。”

“我魏金兩國交戰已有三年之久,而這三年內,燕趙齊三國休養生息,特別是齊國國君信任李子瑜對國內進行整改,國力大幅度上升,出不了多久論國力將會趕上魏國,論富裕將會超過金國,我兩國再鬥下去只會兩敗俱傷,讓他國趁虛而入!”

高馥雅不是個普通的公主,這個公主很得金國國君的喜愛,才學氣度全然不比她幾個兄弟差,只因為她女兒身,否則這王位花落誰家可真是毫無疑問。魏文帝腦內一轉已然是想了許多,“公主可知道雲摩戰事,我大魏主將穆歸身受重傷,局勢你金國佔據優勢?若是被金國國君知曉金國公主來大魏說出剛才那番話,朕很想知道你會不會被扣上通敵賣國的罪證?”

青禾心中大驚,腳下一軟差點跌坐在地上,涔涔冷汗湧出,甚至濡溼了裡衣。

——二白身受重傷?

——她有沒事?

——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青禾腦海被自己的念頭佔據,心慌的不行臉色慘白,耳邊忽然聽到魏文帝的說話聲,腦袋裡如同有鐘聲響起,頓時清醒!

“大膽奴才,竟敢驚擾聖駕!”

魏文帝身邊的太監公公捏著嗓子的聲音刮過青禾耳膜,讓她渾身都似起了雞皮疙瘩,她急忙跪地叩頭,強自鎮定解釋道:“奴婢只是忽然頭昏,站不住腳,罪該萬死,求皇上開恩!”

魏文帝沉默不語,雖然人已老年,但眼神依舊銳利地盯著青禾,許久,直到青禾手心都滲出了冷汗才開口道:“你不是金國人,聽你口音乃是我大魏之人,混入宮中居心何在?”

“來人……”

“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