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那些淡淡的能量圈閃著光暈,越來越快。

暴虐症患者左顧右盼著,不停的在空中抓撓,尋找,當然,她什麼也抓不到,什麼也尋找不到。

包四海緩緩的把風笛放置在嘴巴邊,那首從未出現過的曲子,第一次演繹於人前,魚悅人生第一次譜的樂曲《焚琴》緩緩的從那個空間響起。

那孩子沒有經歷過哥哥那樣的生離死別,沒有經歷過靈魂上親情的割裂,沒人去在他的手上紋上鮮血淋淋的烈焰焚琴,但是,有些痛苦的過往他一樣有過,被拋棄,被遺忘,被唾棄,為了生存屈辱的活著,他吹不出魚悅的焚琴,他的焚琴是焚著包四海那顆也許早就滄桑的心。

焚琴不似痴纏,哀怨委婉,它蒼涼、孤獨、堅強、獨立,就像一匹跑在無邊曠野上的孤狼一般,它有它要表現的東西,那就是,即使離開自己的家園,即使沒有任何人的幫助,它也要掙扎著驕傲的生存下去,即使時間焚燒去它的牙齒、它的利爪、它也要決絕的躲避起來去迎接死亡。不要任何同情,它鄙視那些所謂的憐憫,它是燃燒生命的曲。

魚悅創造焚琴並非為了迎接什麼新的暴虐症,這曲是他達到臨界點之後,發自內心去創作的曲,它不是為了絞殺而降臨,它是魚悅對生的感悟,為什麼包四海會再次演繹它?

月光悄悄拉住魚悅的手,有時候共鳴的心,魚悅什麼樣子的心理狀態也瞞不過他。

“這孩子?為什麼,為什麼是焚琴?”魚悅喃喃的說著,這首曲子,他從未教過包四海,他只一直默默的創作著,那孩子只是聽過幾次而已,魚家有比焚琴更加好的音樂,為什麼他不用?

“他想告訴你,他長大了,他獨立了,他懂得你懂得的東西,他想告訴你,你是他最尊重的。”月光拍拍魚悅的頭頂,他的手輕撫著那些柔軟的髮絲,他在用自己的方式安慰魚悅。

魚悅慢慢的站起來,吸吸氣,他笑了下衝榔頭他們點點頭,剎那間,第三方樂醫的人都安心了。

琴早緩緩站起來,他看著魚悅他們離開的背影,此刻,他也不再心慌,真奇怪,他不相信島上的那個人,有時候甚至他不信任身邊看著他長大的更玉,但是很奇怪,他相信那家人。

“給我一杯大號的冰激淋……”琴早脫去鞋子吩咐,他要好好看,看他的小包子怎麼戰鬥。

火紅的,猶如火焰一般的紅色音刃在快速旋轉著,跟痴纏不同,痴纏的音刃是蜿蜒的成千上萬的婀娜曲線,它們千絲萬縷,閃銀光。焚琴的音刃卻是火紅色,它不是一條一條的細刃,它們是旋轉燃燒中的火焰之刀。

“火紅色的音刃?”

“我的天,你看到了嗎?火紅色的音刃……”

“那是?那是什麼曲?怎麼我的心也要燃燒起來了?”

小聲的議論,慢慢彙集在一起,大廳再次喧雜起來。

以前,對待三度暴虐症,可以實行冷凍之後,然後慢慢治療,但是,今天顯然,包四海還暫時未找到如何令對方冷靜下來的方式……

“四海,我是琴早,……這些暴虐症是具有高度傳染性的暴虐症患者,而且,負面精神值已經是新四度,沒有人能挽救他們……唯一的方式只能……只能的是絞殺。”琴早的意思非常明白。

包四海的眼神閃動之後,一聲淒厲的長音迥然響起,接著沒有了聲息。

緩緩的抬起頭,包四海閉住眼睛並不張開,易兩停止了轉動,慢慢走向他,他伸出手撫摸下他的額頭,他的眉毛,他的鼻樑。

“我也害怕過。”易兩說。

“我……有點不敢相信,我殺了人,還是一個女人,一個做了媽媽的女人……”包四海緩緩睜開眼,帶著一絲無奈,一絲苦澀的悲哀眼神看著易兩。

(這時,那個女人才緩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