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有著只有她一人知曉的冰冷。

“真的很感激總裁的關心,可我的胃確實是不太好。”杏眸中滿是澀然的乞求。

不要當眾對她這麼溫柔體貼,好不好?拜託,不要這樣子對她,她會被他逼瘋的。

眾人不由得瞪大雙眼,十分不解平日總是溫柔順從的阿雁,今日為何這般不識抬舉?總裁這麼關心她,是人求都求不來的哩!

無言的對視,直到一陣手機鈴聲響起,她身旁的男子終於在接聽電話後,抱歉地衝眾人一笑,起身走了,臨走還拎起了那淺綠色的便當盒。

楚雁潮不由得輕籲口氣,幾要虛脫。她勉強地向同事們一笑,低下頭,別無選擇地吃起總裁的便當,卻是食不知味。耳旁,淨是輝叔及同事們的輕責,但她一句也沒聽進去。

她知道樸實的同事們不會用異樣眼神來看她,可她心裡依舊忐忑不安,因為,她不知道他會怎麼看她,讓他見到自己貧乏的便當,他……會怎樣想她?

夜幕低垂,霓虹閃爍;行者匆匆,人潮如流。

若是能似路上的行人一般無憂無慮該多好。楚雁潮低嘆一聲,怔怔地望著身旁來去匆匆的人群,羨慕地淡淡一笑。再嘆一聲,雙手拎著大大小小的袋子慢慢踱往家的方向。

家?

她又苦笑,她也算有家嗎?想到這,楚雁潮不由得又頓下腳步,愣愣地注視著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潮,那腳步是何等的輕盈。

或許,他們都揹負著歡樂、痛苦;或許,他們都有著不為人知的悲哀……可,他們看上去為什麼那麼的幸福?是他們都擁有自己的夢想,也擁有可以傾訴快樂、痛苦的物件嗎?

那可是她楚雁潮乞求了多年,卻永遠不可能求得的啊!

再低嘆一聲,雙腳無意識地向前移動。走過幽靜的陸橋,望見一對對情人低低地喃笑;往下望,瞧見街道邊手牽手的愛侶無語漫步。

路過熙攘的商街,身旁是和樂的全家福,一家人正對著櫥窗內的展示品七嘴八舌地各抒己見,他們幸福的笑聲貫入她耳裡,令她貪婪地不忍離去。

呵呵,這或許是她祈求一輩子,也得不到、摸不著的幸福吧!

她忽地輕笑出聲。她今晚是怎麼了?一直在嘆息。

為什麼要嘆息?她可是楚雁潮,是一隻打不死、壓不垮的鋼鐵蟑螂耶!

蟑螂?

她笑得更開,有人將自己喻作蟑螂的嗎?她向映在櫥窗上的自己扮個鬼臉,深吸一口氣,邁向不遠處的“家”。

自上次餐會後,他便失了蹤影,十幾天,她沒有得到過他一丁點的訊息。

大概是又到哪一國出差了吧!

對於他經常性的失蹤,她早已習以為常。反正,他無論做什麼,都不需要得到她的允許,更是不需要、也不會想起告訴她一聲的。她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或許應該說,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傭人而已。

誰又會將自己的行蹤費事地告知傭人呢?

她皺皺鼻,步入電梯,按下頂樓鍵。

掃向電梯內的落地鏡,細細地審視自己——容貌毫無可取之處,身材更是無可圈可點的地方,至於衣著,更是無可書可頌的必要——

一切普通得一如常人,普通得與這棟華廈格格不入,儘管,她已在此住了七年。

七年,猶如溪間的流水,從指縫中流洩,沒有什麼鮮明的印象,但卻平添了一身說不出的苦。

她咧嘴一笑,二十五歲的她,人生風雨已經歷過太多。

當——電梯門徐徐分向兩側,她拎著大小袋子踱出來,走到這一層獨戶的門前,空出右手,按了開門密碼,開啟門,走進玄關,毫不在意滿屋撲面襲來的漆黑與寂靜。

若是滿室光明,笑語喧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