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大山、蘇二河兩兄弟,不由分說拉起匆忙跑來的族長就朝著祠堂的方向拼命跑去。祠堂的屋頂上,蘇曉悅早已趁亂將加特林的痕跡清理得一乾二淨,然後一路小跑著來到祠堂一樓,藉著空間的巧妙遮掩,如同幽靈一般靜靜地站在供桌一旁。

蘇二河帶著蘇家族老和看熱鬧的村民一起心急火燎地往蘇家祠堂跑去。祠堂門口,族長顫顫巍巍地從腰間解下那把沉重的、鏽跡斑斑的鑰匙,伴隨著“嘎吱”一聲沉重且悠長的木門開啟的聲音,蘇老爺子的牌位就那麼直挺挺地吊在廊下,在風中晃晃悠悠。看到這樣詭異的場景,蘇二河只覺得氣血上湧,渾身冰涼,彷彿被一桶冰水從頭澆下,他扯著嗓子高聲喊道:“爹,爹,我的爹,誰幹的,給老子滾出來。”任由他喊得嗓子都嘶啞了,如同破鑼一般,四周依舊沒有人回應,只有他的聲音在空蕩蕩的祠堂迴盪。

蘇大山哆哆嗦嗦地走上前,強忍著內心的恐懼,鼓起勇氣想要將蘇老爺子的牌位從白綾上小心翼翼地取下來。當他的手剛剛接觸到牌位的時候,蘇曉悅藉著白綾和空間的遮掩,迅速將電棍開啟,抵在蘇大山的指間。瞬間,指尖傳來一陣強烈得讓人幾乎昏厥的酥麻感覺,緊接著,蘇大山渾身劇烈顫抖起來,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響傳入眾人的耳朵,那聲音好似鞭炮齊鳴。

一股熱流從蘇大山的腿間洶湧而出,瞬間打溼了他的褲腿,待到聲音結束,蘇大山的頭髮已經全部直直地豎立起來,他麻木地張開嘴巴,一股黑煙緩緩飄出,那模樣狼狽至極。

蘇二河趕緊伸手將蘇老爺子的牌位接了過來,動作輕柔得如同捧著稀世珍寶,小心翼翼地放在案几原本的位置上,然後點燃燭火。蘇二河拉著早已被電得渾身漆黑、仿若焦炭的蘇大山,一同跪在蒲團上,恭恭敬敬地給蘇老爺子狠狠磕了三個響頭,那額頭撞擊地面的聲音在安靜的祠堂格外清晰。兄弟二人對視一眼,準備起身,變故就在這一刻突然發生了。蘇老爺子的牌位直直地朝著蘇二河的面門狠狠砸去,“啪!”的一聲,瞬間碎裂成兩半,那碎片散落一地。

蘇二河目眥欲裂,雙眼佈滿血絲,渾身止不住地劇烈顫抖,仿若篩糠一般,顧不得頭上那火辣辣的疼痛,他趕緊趴在地上,手忙腳亂地將蘇老爺子的牌位撿起來,心急如焚地想要將它們拼湊在一起,那雙手慌亂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門口看熱鬧的眾人也討論得愈發激烈:“蘇二河在外面一定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缺德事,要不然他爹的牌位怎麼會打他還打碎了。”

“這天火也是蘇老爺子降下來懲罰他的?那蘇老爺子都死了還拿條白綾將自己的牌位吊起來,地府活不下去也能上吊?”

“要我說這蘇家也是活該,放著鄒氏那麼好的媳婦不要,往家裡抬了一房又一房不知廉恥的女人。”

胖嬸聽到有人提鄒氏,頓時不樂意了,大聲說道:“姓張的,你把話說清楚是誰不要誰,人鄒氏現在住大房子,吃香的喝辣的,蘇二河給她提鞋人都嫌髒。”

“鄒老爺子不會因為這生氣的吧?”

蘇曉悅聽著人群裡的激烈討論,勾起唇角,臉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樂呵呵地出現在眾人身後,笑著說道:“胖嬸,您也來看熱鬧啦。”說著從懷裡掏出一把瓜子遞給鄒氏。

蘇曉悅笑著走上前,再看到蘇老爺子碎在地上的牌位即將拼成的時候,一個箭步猛地衝了過去,扯著嗓子哭喊道:“爺啊,爺……,您死得好慘哪……”說著,手還不停地在牌位上胡亂摸索,硬生生將蘇二河好不容易拼成的牌位再次打亂。

蘇二河看著被扔得亂七八糟的牌位,怒不可遏,額頭上青筋暴起,一把揪住蘇曉悅的衣襟,用力迫使她站起來。蘇曉悅看向一旁的蘇二河,突然猛地撲倒在他懷裡,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般撲簌簌落下,那淚水打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