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豹哥不會說什麼苞少爺的嘛!”

其實,還有最重要分別的一點,翠翠不好意思說出來。她與豹兒在豹迷宮相守三年,聞慣了豹兒身上所發出來的不同氣味。是什麼氣味,她也一時說不出來,是山野中的野氣呢?還是豹子身上獨有的那種豹子氣?在這一點上,哪怕就是在黑夜,她也分得出誰是誰來,根本不須用眼睛觀察。所以她能從兩人之中,一下就分別出誰是豹兒、誰是苞兒。苞兒身上是沒有這種氣息和氣味的。

白衣仙子不由得望了望薛女俠,笑道:“妹妹,這個翠丫頭,真如你所說,果然機靈、心細。”

苞兒去對豹兒說:“哥!你我以後調轉過來,你活躍一點,我靦腆一點,看她還分不分得我們出來!”

白衣仙子說:“苞兒,一個人的眼神,是怎麼裝也裝不出來的,你哥哥內力深厚,眼神神韻異常,有經驗的人,一下就會認出來了。”她又轉向青青、翠翠問,“莫長老和你爹呢?他們沒來?”

青青說:“師父,他們—同來了!在前面大廳上,萬里掌門在陪他們談話哩。”

薛女俠問:“丫頭,你們怎麼在這個時候才回來?”

翠翠說:“媽!段郡主昨夜在豹苑設宴招待爹、老叫化的。他們不但互相拼酒量,連獨孤大叔也捲了進去,三個人左一碗右一碗的,喝得個爛醉如泥,到今天早上還沒醒哩!我只好一個給了他們—桶冷水淋頭,才把他們淋醒了過來。老叫化和爹醒來還罵我們哩!”

“這兩個酒鬼!,段郡主沒說他們勸他們?”

青青說:“段郡主才不勸哩,她也左一碗右一碗的喝酒。爹和老叫化沒醉,她卻先醉倒了,最後還是我和翠妹扶她回房休息,她還一味叫我們端酒來給她飲。”

豹兒問:“段姐姐怎麼也這般飲酒?以前可沒有的。”

翠翠說:“段郡主可能有什麼心事,在以酒澆愁。”

“段姐姐有什麼心事呀?”

“誰知道呢?”

“翠翠,你怎麼不問問她?”

“我問她她會說嗎?”

白衣仙子和薛女俠是過來人,一聽這情景,便知道段郡主為什麼喝酒了!一個自己心中愛的人,初初以為是什麼仗義而為的俠道上的人士,誰知竟然是一個血染武林老魔頭的弟子,連自己雙手也似乎染滿了鮮血,又怎麼不痛心和心碎?這種心事又怎向人說?白衣仙子輕輕嘆息地說了—二句:“但願那人能真心棄暗投明,改過前非,莫辜負了段郡主的一片心意。”

豹兒愕然:“媽,你說什麼?”

“豹兒,媽沒說什麼。你以後有機會,得好好地勸段郡主看開一點,別苦了自己。”

“媽!段姐姐有什麼看不開呢?”

青青說:“豹兄弟,女孩子的心,有很多事是看不開的。你以後見了她,勸她對什麼事都看開點就行了。你能幫助她的,就多多幫助她。”

“我會幫助她的!”

薛女俠問青青:“丫頭,你們跟蹤段郡主,有沒有看見那個小魔頭?”

“看見了!段郡主沒有說錯,這個小魔頭,的確在暗中護著段郡主。媽!看來這個小魔頭,也是情性中人。”

薛女俠戳了一下青青的額頭,笑罵一句:“你這丫頭,知道什麼是性情中人了?”

“媽!”青青—下面孔緋紅起來。

白衣仙子笑問:“丫頭,那小魔頭有沒有發現你們?”

“發現了!”

豹兒一下擔心起來:“他怎麼樣?”

“他一發現我們在背後跟來,—下便悄然而去。”

豹兒有些意外:“他沒有為難你們?”

翠翠眨眨眼:“他可能給你打怕了,所以不敢來招惹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