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

黎靖瑤將瓶中的藥水穩穩地滴在了從南疆屍傀身上切下的部分上。一旁的宮遠徵也目不轉睛地看著。

“滋。”

毒藥接觸到它的一剎那,便開始迅速腐蝕著它,眨眼間瓷盤裡便只剩下了泛著泡沫的毒藥。

“成了!”宮遠徵眼前一亮,費了一個月的功夫,他們終於研製出來了。

“腐蝕得這麼快,想來對南疆屍傀整體也是有用的。”黎靖瑤也鬆了一口氣。

“現在去禁地?”宮遠徵拿起手邊的另一個瓷瓶,動作因為防護服而有些遲鈍。

這防護服還是宮尚角託宮紫商和花公子趕做的,具體原因是那日宮尚角前來看望兩人,結果同行的金復無意間打翻了他們剛改進好,但效果依舊不足的毒藥。

然後宮尚角便眼睜睜地看著桌子在他面前被腐蝕出了一個大窟窿,這才真切的感受到自家弟弟和靖瑤到底在弄什麼可怕的東西。

看著幾乎毫無防備地兩人,宮尚角黑著臉叫停了他們的試驗,託宮紫商和花公子為二人做了兩套防護服,把兩人從頭武裝到了腳,檢驗過沒問題後,這才放兩人回來繼續研製毒藥。

製藥本就是精細的工作,防護服厚重,穿上後行動不便,是以兩人都很嫌棄。

宮尚角見狀給附近的紅玉侍下了命令,讓他們巡守時看著兩人,一旦發現他們脫下防護服就立刻上報,所以黎靖瑤和宮遠徵不得不每日穿的像個假人一般,直到他們遠離製毒的房間才得以解脫。

“等一等。”黎靖瑤拿過先前跟花公子要來的一小塊鐵網,這是與困住南疆屍傀的鐵網同一材質的“先試試鐵網撐不撐得住。”

“估計是撐不住。”宮遠徵往上面倒了些藥水,果然,鐵網也很快被腐蝕乾淨了“這樣的話,萬一毒藥對南疆屍傀效用不大,反而把鐵網全都腐蝕了,那屍傀就都跑出來了。”

“而且如果屍傀掙扎的話,把這藥水甩起來,落到人身上那就不好了。”黎靖瑤看了看手中的瓶子,這東西要是滴到活人身上,恐怕就只能把被滴到的部分切掉保命了。

“直接把瓶子扔下去如何?那群屍傀近些時日狂躁得很,讓他們自己踩碎不就好了。”宮遠徵提議道。

“可那樣的話大部分藥物撒在地裡,效果就不明顯了。”黎靖瑤思量道“可惜師伯留下的藥已經不能讓他們安定下來了,不然用藥放倒他們後再試就簡單了。”

“姐姐和花公子的機關雀是不是已經改好了?”宮遠徵想起前些天紅玉侍的稟報,當時他和師姐正專注著研究毒藥,便沒怎麼入心。

“好像是這樣。”黎靖瑤也想了起來“要不然,去商宮看看?”

“可以。”

兩人將毒藥鎖到特製的箱子裡,脫下防護服,跟門口的侍衛叮囑好不能放任何人入內後,這才回了前山。

商宮。

黎靖瑤和宮遠徵還沒走進去,就已經感受到了撲面而來的熱浪。

“紫商姐姐。”略過四周打鐵的人,黎靖瑤一眼就看到了院子中央擺放著的十幾個機關雀,以及蹲在其中的宮紫商。

“靖瑤,遠徵。”宮紫商見到她笑著站起來“你們怎麼來了。”

“我們的毒藥造出來了。”黎靖瑤解釋道“只是蓋著南疆屍傀的鐵網受不住那毒藥,所以還在想辦法怎麼拿南疆屍傀試驗。”

“你們那毒藥啊。”宮紫商打了個寒顫,拽著兩人來來回回打量了好幾遍,這才鬆了口氣說“你都不知道,第一次見那毒藥把鐵塊都腐蝕了一個洞後,我每天都擔心你們身上少點什麼。”

黎靖瑤失笑“不是有紫商姐姐和花公子給我們打造的防護服嗎?什麼珍貴材料都用上了,哪裡還有危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