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起來吧,此事原本也不怪你。”

梁如玉眸色一動,叩首謝恩,回到座位上。

衛雲冷眼瞧著,已經覺察出南宮裔與梁妃的情誼似與別個妃嬪不同。

那位梁妃娘娘,倒與自己昔日所見的女子有所不同。神情桀驁,儀態大方,方才的一番話字字珠璣,聲音朗朗,沉著冷靜,禮數週全,如此臨危不亂,沒有一絲小女兒矯揉造作的忸怩神態,倒有幾分巾幗豪氣,心中不禁暗暗的對她生出了一絲敬佩之情。

“皇上,老臣來遲了!”

一個粗獷的聲音打斷了衛雲的思緒。

衛雲循聲望去,看到一個年近花甲的健朗老頭,帶著一個二十歲上下的瘦削男子,帶著一陣虎虎生威的步伐撲面而來,不禁多看了幾眼。

那老頭兒榮光煥然,鶴髮童顏,身著一套黑緞白丹頂鶴細繡長袍,步履雖然沉穩卻也虎虎生風,眉眼之間帶著幾分自信卻不顯浮躁。

他身旁那個瘦削男子與其一比,就顯得小氣多了。步履略顯拘謹,神態有些扭捏,但一雙三角眼不時轉來轉去,卻好似有一肚子的主意。

衛雲正暗自思索二位來歷,已經聽到蘭香附在自己耳畔低語:“城陽王念顧白,帶著皇后娘娘的母胞兄弟,城陽王府的二公子念去仁來了。”

衛雲心中一動,原來,是城陽王念顧白。

只見城陽王念顧白一掃席間,似乎在找誰卻未找到,對上衛雲的目光,心中不禁驀然一驚,原來,她就是衛雲……長得真像!難怪……南宮裔會把玉佩給她!

衛雲對上念顧白的目光,心中微微一凜,他……為什麼這樣看著自己?

此時,南宮裔早已向念顧白揮手示意道:“國丈國舅都免禮罷!近日來著實辛苦了!”

念顧白忙帶著念去仁謝恩,由禮官領著坐在了南宮裔與念紅嬌身旁。

念紅嬌眼見母家如此得寵,不由得嘴角一勾,身體微微一搖,嬌聲打趣道:“皇上如此寵眷臣妾,讓舊時府裡的姐姐們如何想呢!”

此言一出,身旁的幾位側妃都有了幾分異動,其中梁妃梁如玉的臉色最難堪。

衛雲心中一動,覺得今日梁王稱病不來長臨本就有些巧合,而念紅嬌方才的話也明裡暗裡帶著諷刺,難道南宮梁與南宮裔……有什麼微妙的糾葛?

此時,只見城陽王掃了全場一眼,不由得輕咳幾聲,警告似地看了一眼念紅嬌。

念紅嬌自知說錯了話,不由得警覺自斂,不再多言。

南宮裔卻似並不在意,寵溺地捏了捏念紅嬌的臉頰道:“阿嬌既貴為皇后,得到怎樣的恩寵都是應該了。今日恩寵,才是冰山一角。日後的寵眷,阿嬌可要準備好了。”

念紅嬌臉頰一紅,不由得嬌羞輕嗔:“皇上!”

衛雲兀自喝一口茶,饒有興趣的打量著南宮裔:他對付女人,倒真有一套。

想著,只見一個宦官匆匆而來,附在南宮裔耳畔低語幾句。

諸位藩王與妃嬪不知何事,全部屏息;衛雲心中不禁不禁感慨,只覺得今日一頓飯吃得著實辛苦:由南惠王到西梁王,然後再到城陽王,現在不知該輪到誰登場。

席間的舊時王妃,就像一張巨網上的一顆顆繩釦,將諸位藩王的割據一方,結成一整片萬里江山的巨網;南宮裔用他那精巧的平衡之術,拉動一整張江山網,將姻親政治利用到至善至美,以至於繼位時一呼百應——周家輸給他,只怕是輸在這兒了。

“喂!聽說王貴妃自縊了!”

身旁一個奉茶丫鬟的聲音打斷了衛雲的思緒。

衛雲聞言一驚,王貴妃?王銘的姐姐?王貴妃自縊,王家的根基豈非要動搖了?聖祖爺駕崩,南宮瑾只有五歲,王銘又是個不頂事的,只留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