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懿看著他的背影,沒接茬,而是哼哼唧唧地轉移了話題:&ldo;我要是男人就好了,不用受這活罪。&rdo;

&ldo;你明知道自己生理期還喝冰啤酒,疼才死也活該。&rdo;

莊景安嘴上說得狠,辛懿剛想回嘴,就見他從錢包夾層裡掏了一小包藥片,剝了一顆遞過來。

&ldo;這是什麼?&rdo;

&ldo;止疼片。&rdo;

辛懿敏感地問:&ldo;……你為什麼隨身帶著止疼片?&rdo;

莊景安抬手:&ldo;張嘴。&rdo;

她眨眼:&ldo;苦不苦?&rdo;

他無可奈何地上前一步,輕輕掰著她的下巴,將小藥片給她含住,又遞來水:&ldo;話這麼多,看來還不夠疼。&rdo;

辛懿白著一張臉回嘴:&ldo;有本事你來疼疼看。&rdo;

話剛說完,被褥微動,一隻溫暖的手掌落在她緊緊揪著的小腹。

溫熱,從他的掌心傳到她的小腹。

焦灼的疼痛,莫名地緩解了。

辛懿自詡臉皮夠厚,卻不由得紅了臉,可他只是將手掌溫柔地覆在她的下腹,再沒挪動。

莊景安問:&ldo;這樣好一點?&rdo;

&ldo;還……行吧。&rdo;她別彆扭扭地說,祈禱他不要揭穿自己的窘迫。

莊景安果真沒有取笑,只溫聲說:&ldo;那就睡吧。&rdo;

疼痛,疲倦,裹夾著不可思議的安心,辛懿原本只是試著閤眼養神,沒想到竟真的漸漸墜入夢鄉。

意識模糊之際,升出一個念頭來‐‐這是第一次,有人關心她的生理痛。

人人都預設她是辛爺,是女漢子,合該鋼筋鐵骨,百毒不侵……大家都忘了,除此以外她還是個只有18歲的女孩,一個從來沒有被人呵護過的小姑娘。

她終於睡著了,褐色的捲髮乖巧地伏在枕上,狐狸似的眼睛閉上了,白日裡的倔強要強也終於從這張精緻的面孔上褪去,露出她本來的柔婉模樣。

莊景安的姿勢一直沒有變,直到她的呼吸越來越均勻,因為疼痛而微蹙的眉尖緩緩釋開,他才抽出手,將毛毯蓋好。

睡著的辛懿卸下了盔甲,白皙的面孔,單薄的肩頭顯得那麼脆弱。

當莊景安意識到,腦海里劃過&ldo;保護她&rdo;的念頭時,他才猛地將視線從她臉上收回,起身就要離開臥室。

大概是被他的腳步驚動,床上睡熟的小丫頭呢喃了一聲。

&ldo;莊景安……&rdo;

她在做夢,夢裡有他。

冷硬了許多年的心,在這一刻分明融化了一角。

江風拂面,早就習慣了獨居的莊先生,在陽臺的藤椅上抽了半宿的煙。

直到伸手摸了個空,他捏住空空如也的煙盒做了一個決定。

當年沒有人向他伸出的手,他想……伸給這個彷彿他翻版的姑娘。

隔日正好是週末。

因為夜裡睡得太晚,莊景安醒遲了,拉開房門便看見滿室陽光‐‐客廳窗簾被完全開啟了,陽光從江面反射,更顯耀眼。

而比陽光更耀眼的是站在開放式廚房裡忙碌的身影。

黑色吊帶衫,白色包臀短褲,不知從哪裡找出來的橙色圍裙下兩條長腿又細又白。

見他出來,辛懿將垂在臉頰的頭髮撥到耳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