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闆當時就嚇傻了。他看見那夥計像個死人似的面色慘白,身體僵直地仰躺在棺材裡,眼睛,鼻子,嘴巴緩緩地流出一抹深紅色血跡,雙唇一張一合,不斷地發出一陣陣陰險尖利的‘咔咔’聲。

當一個人突然陷入極度恐懼的時候,自然會想到去找一個活人傾訴。王老闆打著手電,‘媽呀媽呀’地叫喚著,手舞足蹈地朝著另一個夥計的房間猛衝而去,希望對方能夠給他壯壯膽子。

可是當他一腳把門踹開,像個失魂落魄的鬼怪似的衝進夥計的房間,卻驚異的發現那張床上空空如也,床頭的窗戶大開著,外面是一種攝人心魄的詭異黑暗。

情況變得更為離奇恐怖了。王老闆那時候腦子裡閃過一個念頭,他突然想到了我,認為我一定有辦法救他。打定主意,他終於吁了口氣,胸中的恐懼稍稍得到了緩解;然而正當他準備轉身的當口,卻猛地聽見黑黢黢的窗戶外面‘嗖’地一下響動,似乎某個東西掉落在地上。

王老闆那個怕呀,當時就感覺胯下一溼,居然嚇得尿了褲子!

他趕緊一個激靈,猛地反轉身子,朝著黑壓壓的門口跑去,剛跑出夥計的房間,卻忽然撞上了一個東西,一下子竟被彈倒在地上。他下意識地舉起手電筒,這不照還好,強光一射,看清楚撞上的那東西,立刻感到頭皮發麻,差點兒嚇死過去。

只見自己猛然撞上的那傢伙,卻不是個東西,而是他店裡的另一名夥計!

那夥計同樣是一臉慘白,七竅流血,殷紅的嘴唇一張一合,一雙深邃的瞳孔全是血紅血紅的,根本看不到眼白。

王老闆正掙扎著站起來,然而當他看見自己的夥計居然是這麼一副恐怖的模樣,頓時雙腿一軟,‘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口中求饒道:‘饒,饒,饒命呀――’

說完就狠狠地磕頭,把腦袋都磕破了,水泥地上滿是血汙。

卻聽見那夥計‘咔咔’叫喚了幾聲,繼而又用一種陰森而尖利的口吻吼道:‘哼,你吃了我的伴兒,我要你血債血還!’

正說著,突然揮舞雙手,猛地朝王老闆撲了過來。

剎那間,便已經把王老闆按倒在地上,一雙慘白的大手狠狠地掐住了王老闆的脖子。

王老闆心知那夥計一定是被鬼附身了,雖然怕得要命,但是出於求生的本能,還是掙扎了起來。

可是那夥計不知為何,平時身體瘦弱,連個棺材板都抬不動,只負責做一些木匠活兒,而眼下倒像是被打了一針興奮劑,力氣出奇的大。王老闆暗叫不好,心想著自己這回真的死定了。

然而就在他幾乎快要停止呼吸的當口兒,猛地意識到自己手裡還拽著一根木棍,當即便起了殺心,於是用盡最後一股猛勁兒,揮起木棍,照著那夥計的腦袋瓜子便狠狠砸去!

只聽見一聲悶響,那夥計被打了當頭一棒,整個身子一軟,居然鬆開了王老闆的脖子。

王老闆不愧為生意場上的老手,能夠充分判斷和把握一切對於自己有利的形勢,立馬使足勁兒,又朝著那夥計的腦袋瓜子猛敲了一棒。然後一個翻身,終於推開了壓在身上的那個夥計,踉蹌著站了起來。

當時也顧不上那個夥計的死活了,腦子裡早已經亂作一團,胯下也全部溼透了,猛地邁開腳步,便朝著鋪子門口猛衝而去。

而後很熟悉地開啟了店門,發現外面一片漆黑,手電筒卻在剛才的打鬥中掉落了,顧不了那麼多,因為身後又傳來了那陣令他毛骨悚然的‘咔咔’聲。

王老闆一個跨步,便衝到了門外,剛調整好方向,卻猛地從黑暗的房樑上飛來一個白影,剎時間就竄到了他的脖子上!

王老闆只感覺脖子一癢,接著就傳來了一陣令人眩暈的刺痛,同時聞見了一股奇臭無比的怪味兒。他當時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