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曲調,卻具有奇蹟般的魔力,竟連我這個“超級反歌迷”也被他感染了,並隨著他悠遠而低沉的唸叨,整個靈魂彷彿脫離了軀體,產生了一種如夢似幻的感覺。

我頓時萌生了一個想法:我想這麼好的詩歌,若是用於“哭喪”,那就更妙了,嘿!我敢肯定,這支古老的祭祀詩歌必然會令死者的家屬減少許多悲痛。

我嘞個去!我這是什麼狗屁想法啊,若是讓他們知道,我對他們神聖純潔的祭祀讚歌產生這麼“邪惡”的褻瀆,非把我生吞活剝了不可!唉,純屬職業病!

大祭司唸叨了足足半個小時,終於停了下來,這時候,我忽然聽見太師叔大吼一聲,便嘰裡咕嚕地說了起來,他說得極快,生怕話沒說完便被人打斷,所以儘量讓自己要表達的意思更迅速地脫口而出。

戰鼓又擂了起來,但是太師叔歇斯底里的吼叫宣告顯壓過了戰鼓的聲響,我心中一喜:這下有戲了!

那個大祭司似乎也詫異了一下,因為我聽見他只說了一句,戰鼓聲便止息了,所有人都安靜下來,只剩下太師叔還在一通嘰裡咕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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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太師叔說完,那個大祭司又開始嘰裡咕嚕起來,大祭司一停,太師叔跟著嘰裡咕嚕。兩個人就這麼反覆交談了好幾分鐘,最後只聽見那個大祭司非常生氣地吼了一句什麼,眾人便瘋狂地附和起來。太師叔沒有再開口,只是一個勁兒唉聲嘆氣。

我頓時慌了,心想透過剛才雙方的語氣看來,這次“友好”的談判基本上破裂了,急忙問太師叔對方都說了些什麼。

太師叔朝我這邊靠了靠,然後用一種非常失望的語氣把談話經過給我說了一遍,大概意思是,太師叔請求他放我們一馬,說我們也是蚩尤的後裔,都是兄弟姐妹;對方聽了卻非常生氣,大罵太師叔是“叛徒”的後代,根本沒有資格自稱蚩尤後裔。太師叔又據理力爭,但是對方十分肯定地說,我們將會受到比一般俘虜更為殘酷的懲罰。

更為殘酷的懲罰!

我聞言心裡一片冰天雪地,凜冽嚴寒,揣摩著這次基本上死定了,又憂傷地問太師叔那個狗屁祭司最後吼了一句什麼,太師叔說他也不明白,大概是罵人的髒話吧。

我們正說著,突然感覺自己的身體被無數雙大手猛地舉了起來,我慌忙擺動身子,拼命蹬腳反抗,嘴裡歇斯底里地大喊著,但是一切掙扎都是徒勞,我很快就被他們扔進了一個窟窿裡,並且順著傾斜的坡面,猛地滑落下去!

坡度非常大,再加上坡面溼滑,我下落的速度快到屁股差點兒擦出火花。不過十幾秒的功夫,只聞見“澎”地一聲,我狠狠地掉落在地上,摔得眼冒金星,只剩下一口氣。恰在此時,又一個重物狠狠砸在了我的身體上,當我意識到太師叔也掉落下來的時候,我已經陷入了半昏迷狀態。

太師叔忙問我怎麼樣,我勉強告訴他還扛得住,就在這個時候,忽然從靜謐的空間裡傳來一陣陣“呱呱呱呱”地叫聲,我嚇了一跳,驚魂未定,接著又聽見了一陣的響動,好像是毒蛇蜿蜒爬行所發出的摩挲聲。我正欲開口,卻聽見太師叔大叫一聲:“不好!”

我急忙問他怎麼回事兒,只聽見太師叔非常絕望地說了一句:

“咱們,咱們這是掉入了‘巫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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