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陪笑著說:“我也是這樣說呢,要不是敏珠給我作證,我倒真成那小氣的了,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敏珠在一旁幫徐氏添湯,笑說:“奶奶早就對三奶奶說了,說是:‘什麼輸了贏了的,兩吊錢值什麼,三嫂要著人來送,我生氣了的!’這是奶奶原話不是?”

禾兒笑著,不卑不亢的說:“我們奶奶說了,一碼歸一碼,誰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今兒五奶奶要不收這錢,我們奶奶下次可斷不好意思讓您墊錢了。”

高潭聽了也笑了,朝敏珠擺擺手道:“既然三嫂都這樣說了,便將錢收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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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在高凜西書房。

荀穆端來了茶進屋,就見著自家爺批完了部裡的折本,在看著桌上的插花。

幾支開得正好的嫩粉水仙,旁邊點綴些淡紫色的甘菊,用白汝窯膽瓶裝著,確實是好看。

和什麼相像呢……

荀穆絞盡腦汁想了半天,想起來了。

快酉時的時候,自家爺回府,打假山石路過,正巧看見了往暖風院走的三奶奶。

今兒三奶奶就穿著這麼一身同色系的衣服,嫩粉色的衫子,月白色的裙子,腰間繫著淡紫色如意絡子。

自家爺站那瞅了半天,只三奶奶臉色不大好似的,徑自往前走,沒瞧見爺……

“她今兒怎麼了?”高凜西忽然開口問。

“聽說是在五奶奶那打牌,輸了錢。”荀穆可真慶幸他先時著人去打聽了一趟,把手裡端著的茶杯穩穩的放在自家爺手邊。

“輸了多少?”高凜西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荀穆斟酌,說還是不說。

“聽人說輸了……兩吊錢……”

高凜西喝到嘴裡的茶差點沒給自己嗆著,“輸了兩吊錢就那麼悶悶不樂?”

荀穆不知道自家爺是在和他說話,還是在自言自語,但總之是臉色不錯,“也可能是因為旁的……”

高凜西終於放下茶杯站起了身,吩咐:“去她那看看。”

荀穆一聽,忙應了一聲,先往出走,著個腿快的丫鬟去通報,言簡意賅:“去暖風院,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