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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如今。

正嘉抱著薛翃，聽著外頭的風大雨大：&ldo;你知不知道，這幾天你昏迷的時候, 朕時常過來探望, 有時候你會說些呢喃不清的夢話，你可知道你說過什麼?&rdo;

之前薛翃從江恆口中得知自己昏迷裡囈語, 就已經暗中驚心。

此時聽皇帝說了起來, 薛翃不答。

正嘉撫過她的臉：&ldo;怎麼了，是還在生朕的氣?&rdo;

他斜睨著這張無可挑剔的麗容, &ldo;之前覺著宮內的這些妃嬪資質都不算上佳, 如今有你在, 卻覺著資質太好，也不算一件好事，實在是太考驗朕的耐忍之心了。&rdo;

話雖如此，皇帝的臉上卻掠過一絲歡悅的笑意。

薛翃望著那給風吹拂微微搖曳的帳幔，之前她很反感江恆每每的不請自來，但是現在，卻突然希望，重重的帳幔後還立著那道熟悉的身影。

次日，雨收風住，天氣大好。

正嘉正欲回甘泉宮，就有太后的人前來請皇帝往永福宮。

皇帝來到永福宮，入內卻見除了太后在之外，還有寶福公主也在場。

寶福的眼睛微微紅腫，彷彿是才哭過的樣子，正嘉瞧著覺著奇怪，便問怎麼了。

寶福看向太后，不敢言語。

顏太后道：&ldo;你先出去吧。&rdo;見寶福退了出去，太后才說道：&ldo;小孩子罷了，她聽說江恆給東廠的人拿了去，居然跟哀家求情呢。&rdo;

正嘉詫異：&ldo;寶福給江恆求情?&rdo;

太后說道：&ldo;是啊，許是這孩子天生心軟，我已經說過她了。&rdo;

正嘉便沒有在說什麼，只道：&ldo;太后叫朕來，可是有什麼急事?&rdo;

顏太后道：&ldo;的確是有一件正經大事要跟皇帝說，只是這件事事關重大，非同小可，皇帝要先答應我不要著急，要平心靜氣的才好。&rdo;

正嘉笑笑：&ldo;太后說就是了。&rdo;

太后才問道：&ldo;你可還記得當年墜崖失蹤的大皇子嗎?&rdo;

正嘉皺皺眉。

太后便把無意中遇見西華，覺著西華眼熟而親切，然後昨日招來面見詢問，眼見那炭火燒痕，以及西華的種種回答等，盡數都跟皇帝說了。

說話間太后止不住流出淚來：&ldo;這可真是天底下再也沒有的奇事了。這麼多年，琮兒居然又自己回來了，若非親身經歷，哀家也是萬萬不能相信的。&rdo;

皇帝的反應卻仍是平靜如常，讓人幾乎懷疑他早就知曉此事，所以仍是面無表情。

太后拭淚後看向正嘉：&ldo;皇帝難道不信?&rdo;

正嘉抬手，將袖口往下微微地整了整，方說道：&ldo;朕也見過那蕭西華，的確是個出色的年輕人，如果真的是朕的兒子，倒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了。&rdo;

太后詫異：&ldo;天意?&rdo;

正嘉道：&ldo;朕一心修道，生平最仰慕的便是天師真人了，倘若朕的兒子是給他所救，從而留在身邊修道，那豈不是天意安排?&rdo;

太后才聽出皇帝的口吻並無歹意，便笑道：&ldo;可不是麼?竟然蒙天師親自相救，這也是那孩子的造化，或者，未必不是因為皇帝虔心修行，所以天意給皇帝留了這出色的血脈。&rdo;

正嘉嘆道：&ldo;是啊。當初大皇子葬身郊野，皇后悲傷過度，從此後身體每況日下，終於抑鬱成疾地殯天了，若蕭西華真的是琮兒，倒是可以讓她在天之靈瞑目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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