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

古逸誠狠狠的連道幾個好,看著面前這個不可救藥的鐘道臨,氣得渾身亂顫,怒極反笑道:“你這個替天行道居然還分人哪。”

“廢話!”

鍾道臨聞聲理所當然的嗤了一聲,周身忽然透出一股魔異之氣,盯著古逸誠的雙目,邪氣逼人道:“要是你的雙親殺了人,你是要大義滅親,交給官府,還是分人對待?要是你的授業恩師殺了普通凡人,你是要大義滅親,還是分人對待?”

說著,不懷好意的上下打量了古逸誠一番,只把後者看的心中發冷,才戲謔道:“勃尼剛才說古兄愛好採花,不知你自家那朵鮮花如果扎死了人,你是否還能大義凜然的辣手摧花?”

古逸誠似乎從未想過鍾道臨會說出這麼稀奇古怪的假設,一時間竟傻在當場。

鍾道臨見到古逸誠眉頭緊鎖的樣子,不屑的冷哼一聲,輕擁著藍月牙道:“小弟不管我這個妻子原來做過什麼,只知道當哪一天我無故殺人的時候,她不會向你這麼道貌岸然的教訓我,如果我遁入了魔道,下一個跟著的一定是她,我受苦,她會陪著,我被人責難,她會找人算賬,誰想殺我,月兒肯定會先殺了誰!”

“那麼。”

鍾道臨說到這裡頓了一頓,大笑道:“既然小弟有這麼一個賢妻,我又怎麼忍心讓她受半點委屈,古兄你要明白,如果月兒真的身處無間地獄,我就不會留戀天堂!”

古逸誠聽得目瞪口呆,萬沒想到曾經一腔熱血跑去九華山助拳的正道弟子,如今變成了這麼個人,幾乎懷疑自己在做夢,喃喃道:“你把天下蒼生當成什麼了?”

鍾道臨傲然道:“天下蒼生關我什麼事,在小弟心中,對我好的人,就是好人,即使被世人不齒,對於我來說,他就是好人,對我不好的人,即使能名垂青史,萬古流芳,那對於我來說,他也就是壞人,明白了吧?”

“明白了。”

古逸誠眼神呆滯,搖頭嘆息道:“不是你瘋了,就是我這些年白活了,嘿,替天行道,原來也要分人的!”

古逸誠說完彷彿一下子衰老了許多,衝鍾道臨擺了擺手,清唱著調子,揮舞著摺扇,步履蹣跚的走了。

不但古逸誠懵了,身旁站著的一眾弟子們也全聽傻了,一直以來被灌輸的俠義道,被鍾道臨輕描淡寫間擊個粉碎,段柔更是垂淚不止,也不知是替鍾道臨惋惜,還是感傷於鍾道臨與藍月牙之間的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好一個好壞之別!”

忽然傳來的一聲冷笑,讓所有人把目光都聚集到了來人身上,只見剛才還在一旁有說有笑的三個老者,同時朝鐘道臨走來,顯然是聽到了方才鍾道臨與古逸誠的談話。

鍾道臨抬眼打量了一番來人,三人中兩僧一俗,其中一個穿著百衲衣的老者,他也曾在九華山見過,就是那個在天柱峰顛被打得半死不活的“狂癲神丐”葉不通,剛才那聲冷笑就是這個老要飯的發出,顯是對鍾道臨的謬論不以為然。

鍾道臨冷冷的瞥了葉不通一眼,似笑非笑道:“有何指教?”

狂癲神丐果然不愧狂癲之名,立即甩著一頭髒兮兮的長髮怒喝道:“照你個娃娃一說,這天下正道早就沉淪了,也不知道是那家魔門邪派教出來你這麼個東西!”

藍月牙見這人說得難聽,臉色就沉了下來,鍾道臨卻呵呵一笑,打趣道:“正邪不過是相對,誰勝了誰為正,要是打不過別人,讓人把吃飯的傢伙給砸了,那就有點不正不邪了。”

葉不通聽到鍾道臨居然拿當年自己的糗事說笑,頓時火大了起來,剛要動手就見一旁的老和尚跨前一步,手掌合十於胸,問訊道:“老衲是此山‘雲谷寺’的和尚,法號枯木,小友遠道而來,敝寺卻未盡到地主之誼,先告罪則個,敢問小友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