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炎晶幫他突破瓶頸的恩情,雙目發酸道:“葉前輩因為要讓晚輩隨幽霜一起,去完成他所沒有完成的事情,為了阻擋廣渡子,被迫元嬰自解……”

“他死了?”

勃尼抓著鍾道臨的肩膀,呆呆的望著他的眼睛,傻傻的問道。

對於葉孤,鍾道臨其實直到今天都是深深敬佩的,當年的葉孤,只不過因為他從牙豬宮主狄翥的手下,救了單瑤紅的幾個弟子,就一直想著要還這份情,不願平白無故受人恩惠的葉孤,因為一時半刻無法還這份人情,乾脆將鍾道臨封印到他自己的寶物“寒炎晶”之中。

鍾道臨也正是由於在寒炎晶內,被冰火兩重的壓力逼出來的潛力,才突破了當時修煉《無道經》的瓶頸,一頭黑色的頭髮,也正是那個時候開始變紫,混沌大成。

如果不是葉孤在太虛大殿內,以死硬阻廣渡,他鐘道臨的屍骨早就寒了。

受人滴水之恩,便要湧泉相報,說說容易,像葉孤如此真正這麼做的,難。

也只有鍾道臨才知道葉孤對單瑤紅愛的有多深,傷的有多重,又是忍受著何等的苦痛。

面對著葉孤的遺孀,勃尼如此的模樣,鍾道臨看得於心不忍,卻不能不點頭。

“好,死得好!”

勃尼看到他點頭,渾身一顫,猛然發出了一聲悲喊,鬆開鍾道臨的肩胖,指天罵地的邊哭邊喊:“死得好呀,這個負心賊,廣渡殺得好哇,殺得好,他該死啊,我恨不得把他千刀萬剮啊,你這個狠心的東西,負心賊……噗!”

勃尼正罵著,突然仰天狂噴出一口黑血,閉目朝後就倒。

被勃尼噴了一身血點的鐘道臨,顧不得擦試臉上的血汙,急忙閃身過去,伸臂一把托住了快要仰天栽倒的勃尼,暗運“冰心咒”,從透出白光的手掌向勃尼傳出一股生氣,見勃尼悠悠轉醒,勸慰道:“哭吧,哭出來就好了!”

“啪!”

勃尼伸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扇在了鍾道臨的左臉上,掙扎著站了起來,指著鍾道臨怒喝道:“你跟那個負心賊一樣,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他是負心賊,你是淫賊,天下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沒有!”

鍾道臨手捂著微微腫起的左臉,伸舌頭舔了舔嘴角掛著的鮮血,用無辜的可憐眼神,望著面前已經快陷入瘋狂的勃尼,任勃尼如何歇斯底里的大罵,他也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就算藍月牙心疼得要給他看看臉上的傷,也被他用眼神制止住了。

等勃尼似乎罵累了,正胸口劇烈起伏著喘氣,鍾道臨才用滿含愧疚的語氣道:“葉前輩還留有幾句話,是留給您老人家的。”

勃尼喘著粗氣,狠狠盯著鍾道臨,卻不說話,眼神中卻露出了別樣的神采。

鍾道臨悄悄朝後退了一步,看得勃尼眼中又是兇光一閃,鍾道臨趕忙道:“您老別誤會,小……小子真的怕背不完整……”

眼看勃尼又要一巴掌過來,鍾道臨急忙神態轉為嚴肅,沉吟少許,才學著葉孤的神態清吟道:“瀟瀟疏雨滴黃昏,秋水望穿淚一痕……擁翠被……閉朱門……分付相思與夢魂……愁思一縷夜來生……春夢未成鴛被橫……

飛絮軟……落花輕……此際心情莫可名……阿……勃……阿瑤,葉孤今生欠你的三百年,來生定還!”

“啊!”

勃尼眼中迷茫一片,手中拂塵墜地才驚醒過來,渾身抖作一團,狠狠的盯了一眼正因叫了句“阿瑤”而尷尬的鐘道臨,大罵道:“救你不能白救,從明天起打雜還債,我……”

說罷再也忍受不住奪眶而出的熱淚,雙手掩面扭過頭去,悲愴哭喊著跑遠……

不會流淚,只因未到情濃,傷的太重,只因愛的太深。

接下來的幾天,鍾道臨一直在藍月牙的陪伴下幹些掃地、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