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好打扮自己的男孩,每天都被人指指點點,後來江曦嬰知道他家也是父母離異的,母親找了個有地位的男人二婚。江曦嬰覺得林子尋和自己應該是同類,因此異常渴望接近他,令他也感受到自己內心同樣的對自由的渴望和對人性的唾棄。當然,後來他們的確在一起了,儘管沒有一個童話般的結局。

江曦嬰和元惠見面的這天晚上,知道林子尋來過,心情是有些哀傷的。可她不會再一次跟林子尋走在一起,因為她非常清楚自己並不如他一樣擁有一顆浪子的心。她若走遠了,會想念父親,走累了,也不願在一個陌生的地方休息。萬一她走不回來了,更無法像子尋一樣,把一路過去的情義當歌兒唱。

思緒一多,時間就像飛一樣的過去,轉眼又快到暑假,江曦嬰和燕華在辦公室裡整理期末考試用的材料。燕華的房子已經裝修好了,再晾上幾個月就可以搬進去住。這時候天氣熱得厲害,時常還能聽到窗戶外面有知了在叫。不過燕華特別害怕知了飛進來,燕華說:“光聽聲音嘛還行,不覺得有什麼。可一看到真傢伙我就怕,你說那麼大一坨啊它是怎麼飛起來的。”

江曦嬰說:“難道你小時候沒抓過知了和金蚌蚌銀蚌蚌?”

燕華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回道:“我就養過蠶,還是小蠶,長大的蠶我都怕,看著就覺得屁股癢。”

江曦嬰笑:“屁股癢那表示欠揍。”

江曦嬰剛說完,門口來了胡八一,旁邊還帶著程梁秋,胡八一跟燕華說:“不得了,這回全省物理競賽,他拿了第三名。”說完又很得意:“我還以為這次又沒有咱學校份兒呢。”

程梁秋笑嬉嬉地看著江曦嬰,說:“小老師,班主任讓我找你要糖吃。”

江曦嬰心裡罵:班主任的心真黑,知道她抽屜裡放著一袋子巧克力,就在這兒賣順水人情。江曦嬰伸手到抽屜裡扒了兩下,三根指頭從袋子裡抓出七八顆,往桌上一扔,“喏,拿去,恁大了還要吃糖。”

程梁秋笑,把糖攢褲兜裡就要走,燕華卻突然問了一句:“對了,你那個朋友呢?你們不兩位一體的麼。”

程梁秋說:“他啊,基因突變了,沒事兒就睡覺,球也不打了。”

江曦嬰聽了,莫名有些難過,不想過了這些時日許暮融還是沒精打采,或許他對自己多多少少是有些真心的。於是江曦嬰對程梁秋說:“朋友之間要互相照顧一下,要是你也不理他,那他不是更孤僻?”

程梁秋一愣,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回道:“小老師,慕容還沒到孤僻的份兒上吧,你幹嘛說得這麼嚴重。”

江曦嬰裝作不在意地回道:“得,算我好心管閒事,你們愛怎樣怎樣,走走走。”

程梁秋於是笑了笑,吊兒郎當走出辦公室。

程梁秋回到自己班上,還有幾分鐘就要上課了,可許暮融還是抱頭趴在那裡,黝黑的胳膊下露出來半張臉,兩眼緊閉,眉宇深鎖。程梁秋往他旁邊的位置上一坐,“我說,你到底怎麼了?”

許暮融悶悶地問:“上課了?”

程梁秋說:“還沒。”

“噢。”

程梁秋從褲兜裡掏出來幾顆巧克力丟到他的桌上,“吃不?”

許暮融沒理。

程梁秋說:“這是從小老師那兒要的。”

許暮融的手動了一下,似乎有些猶豫,忍不住抬起頭,說:“其實我……”

抬頭一看,邊兒上沒人,程梁秋已經回了自己的座位,也趴在那兒睡覺。許暮融望著桌子上的巧克力,望了半天,上課鈴響了,他把它們一顆顆收起來,放進書包裡。

放學以後,程梁秋叫許暮融一起去看電影。文建、溫翎都會來,溫翎還帶了幾個自己要好的朋友,許暮融說不想去,程梁秋非拖他一起,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