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是不可置信:“你,你,王教授是你師父?”

“知道你想問我為什麼會來這兒。

這個解釋起來太麻煩。

不過我現在倒是想知道你為什麼會在這裡守宿舍。”

聽到陳誠的問題,江廈合上了手中的書籍。

輕嘆一聲:“就在幾個月前,我還在醫院任職。

接到一個尿毒症的患者,原本這種病人來找中醫,就已經是西醫說沒得治了。

讓病人來找中醫,做最後的掙扎。

他呢,恰巧掛到了我的號,我又恰巧在大半年前得到了王教授的這套書。

研究了好幾個月的時間。

如果沒有這套書,那我開的藥和其他的中醫大夫肯定是一樣的,拖一拖時間。

開點藥給病人一個心裡安慰。

但那會兒我已經研究過王教授的理論了。

而且王教授也給出了尿毒症的治療思路和用藥基礎。

本著醫者仁心的想法,我想試試能不能治好他。

所以開的四逆湯、小建中湯等,因為醫院沒有生附子,我還特意囑咐他的家人去外面買些生附子。

吃了第一劑藥,病人感覺手腳有了些熱感。

如果是一直吃我的藥,就算我治不好他。

但是讓他的死亡延緩,應該還是能做到的。

只不過他在吃了一劑之後,又去醫院做了西醫的檢查。

而那邊的醫生告訴他,他的情況現在有好轉了。

可以做透析,做了透析有可能將尿毒大部分清除。

壽命能夠得到延長。

於是這個病人就做了透析,後面呢又吃了一劑我開的藥,結果沒幾天人就死了。

不知道從哪裡聽說的,生附子是大毒的藥。

然後就認為是我開的藥把人給毒死的。

最後的結果就是我需要賠錢,同時被吊銷了執業資格。

院長還親自做了一個實驗為我辯護。

告訴法官這個藥是安全的,我開的方子也不會造成病人死亡。

唉,結果很無奈,錢賠光了,工作沒了,執業資格被吊銷。

學校迫於壓力也解除了我的教學職務。”

陳誠聽到事情經過也是不禁搖頭,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沉默片刻後,陳誠盯著江廈問道:“後悔嗎?”

江廈苦笑道:“說不後悔,自己都騙不過去。”

“後悔學了這個嗎?”陳誠指著江廈手中的書問道。

江夏伸手在書封上來回撫摸了幾下,隨後輕輕搖頭:“我很清楚,自己這輩子還能不能再次行醫就落在這上面了。

雖然可能會遠離故土,但只要將自己的醫術提高到名醫巷的標準線。

自己這輩子就不算完。

以前不是沒有比我慘的前輩。

他們甚至為此坐過牢,但還是努力提升自己的醫術,最後成就宗師,在史書上留下了自己的印記。

或許老天爺也是給我安排的這條路。”

聽到這話,陳誠仔細盯著江廈的臉,進行了一番推算。

最後他從江廈的面相上,還真看到了對方晚年天下聞名的象。

“江哥,你在這裡看宿舍,這醫術不會有什麼大的提升。

學醫必須要和臨床相結合才行。”

對此江廈又是一陣苦笑:“回來看宿舍,就是想著有可能在學校醫務室給人看病。

只是臨床學院那邊對此堅決反對,所以一直沒有去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