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誠搖頭:“一個壯裡陽,一個固表陽。

所以用生附子的效果會好不止一倍。”

“那汪老師還用炮附子?”

司南此時插嘴道:“剛剛不是說了嗎?

外面的藥房沒有生附子,這味藥,藥典沒有收錄,不許用的。”

陳誠聽到這話嘆息一聲:“唉,好多位宗師也是用炮附子,甚至不敢用重劑。

藥典的威懾力,確實不同凡響。”

三人聽到陳誠的話,都悄悄給他豎起大拇指。

“宗師都不敢用,陳哥你這真是藝高人膽大。”

幾人的語氣中雖然沒有調侃,但這話卻是調侃的話。

陳誠無奈道:“你不用,我不用,再過些年就沒人敢用這個藥了。

那後人還能知道這個藥的效用嗎?

到時候中醫又斷一臂。”

楊濤疑惑道:“一個生附子就斷一臂?

這是不是有些過了?”

“凡中醫,降服附子者,醫術方可算登堂入室。”

三人啞口,這話他們也聽過,如此算來確實可以算作斷了一臂。

沉默下來眾人繼續聽課。

汪榆在講完,徐月的病症後,就沒有繼續叫人上去。

而是翻到第一頁從頭講起。

後面的課顯得有些波瀾不驚,畢竟眾人還沒有看到徐月用藥的效果。

所以學生雖然不似第一節課那樣昏昏欲睡,但也沒有剛剛看汪榆給徐月治病那樣有興趣。

一上午的課程結束,汪榆下課時特意看了一眼陳誠。

他很想知道自己講的怎麼樣。

陳誠倒是看到了他的眼神,只是汪榆前腳出了教室,後腳幾個聽課的教授就跟了上去。

陳誠出來後就看到汪榆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

隨後就跟著幾個教授離開了。

也沒走其他地方去,幾人回到了教師辦公室。

剛進入辦公室,其中一位女教授就對汪榆發難:“汪教授,你覺得自己今天講的東西對嗎?”

汪榆聽到這略帶戾色的語氣,無奈一笑。

他很清楚這位是因為他給徐月開藥所用劑量的緣故。

畢竟附子劑量是藥典規定的最高用量三倍還多。

“何教授,可是因為我所用附子一事?”

何教授當即冷哼一聲:“哼,你這第一堂課就給學生們起這樣一個壞頭,還如此無所謂?”

汪榆看著十分生氣的何教授,只是淡淡道:“何教授,傷寒論原劑量是多少,你應該清楚吧?

知道你們會拿這個說事,我還特意將生附子調整成了炮附子。

這個用量在傷寒論中,也不過是四逆湯原方記載的大劑量用法,但關鍵我用的是炮附子。

更不要說書中還有更大劑量的。

比起那些方子,這點用量有和危險?

況且現在的藥,和古時的藥有可比性嗎?

現在人工種植的藥效,能有古時所用之藥的藥效一半,汪某都覺得這藥不錯了。”

“呵,這是犯法。”

汪榆一滯,他說那麼多,對方就一句犯法。

隨後汪榆也沉聲道:“就因為這個?

我們現在在的地方是哪裡?

這裡是學習知識的地方吧?

按照法規,那像徐月同學這種病人大家就不用治了。

就看著她早早離開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