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萬里彤雲厚(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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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沙掩映,天機矇昧,不知是何人想用四兩撥千斤之法將這段因果徹底做空,但是白西陸又豈能讓他如願,悍然祭出紅沙陣旗,以雷霆之勢掃除了對方手段,坐實了這段因果。
他相信此事必然涉及香積山的幕後之人,至於是不是那位萬聖真君他就不清楚了,若非如此,對方也不必施展這種解空的手段,正如那句話所言,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確有其事。
如今因果已定,暗中施法,欲行解空之事的鬼蜮小人也必須親身入局,要不然他所沾染的這段因果就像是他最忠誠的僕人或是痴迷成瘋的戀人,生死相隨,糾纏不休。
若是他真的放任不管,因果就會如同高山滾石,一發而不可收拾,不斷擴張的羅網終究會將其從雲端打落泥間。
一旦,其中一人真身暴露,就意味著那個一直居於幕後的龐大組織即將浮出水面,破綻是永遠修補不完的,做的事情越多,破綻也會越多,若是不做,破綻會越來越大,這就是所謂的左右為難。
不過,白西陸這樣做同樣是把自己也牽扯其中,雖然他原本就沒有資格做此局的執棋之人,但好歹也能做到旁觀者清的地步,但是現在他不過是混水中一隻瞎眼魚兒,就看這一局他和這位解空之人,誰先被因果羅網撈出,旱死岸邊。
不過現在還不是他入局的時機,多虧有招提僧所修因緣法相助,他先是得了有關此事的預兆,現在這段“空白”的假定因果還落入他的手中,對方要再想行解空之事,就要先找到他,得到這段空白才行。
要不然就是在畫脂鏤冰,徒勞無功,所以他還是有足夠的時間做好準備。
又過了幾天,到了第四十九天之際,他手中的那截十方胭脂鏈顏色忽地變得深邃,極具魔性的光彩,常人觀之一眼,便會沉淪其中,不自覺地跳入這無底的深淵當中。
再看天時,雪開始下了,他知道自己應該啟程了。
初時,細密的雪粒,好像撒鹽花,連續不停地下著,空中飛舞著水晶似的粉末,又如一樹梨花落英繽紛,原本輕薄的寒氣在風雪的助力下逐漸匯聚,像是一張大網,鋪天蓋地而來,多使行路難。
在渾如一色的天地中,縱使是白西陸也不得不放慢腳步,這是今年冬季的第一場雪,凝雨寒酥散瓊芳,正是玄冬傾瀉天地之力的時刻。
這場風雪蘊含著可使萬物沉眠的韻律,天地之力的活躍程度降至最低,而且對於修為越高者對這種韻律的感知越清晰,據傳說,玄冬之力最盛時,可使蟄龍三冬臥。
所以,人力在此時就顯得格外渺小,但這也正是避開有心之人的耳目,切入因果的最佳時機。
不過他此次要去的地方距此萬里之遙,毗鄰北疆,就以他現在的腳程,再走上三天也未必能到,因此他就要藉助一些外力。
可這外力又來自哪裡呢?這羊毛出在羊身上,這事自然還得依靠我們的敲鑼大戶——都武司的幫忙。
以他如今金衣校尉的許可權和毛犢道人贈與他的金牌,從都武司中借調一隻日行萬里的坐騎並非難事,而且他幾天前已經打好了招呼,現在前去領取便是。
成竹在胸,自然兵貴神速,白西陸輕功提縱,儼然一道飛火流星,瞬息間便沒了蹤影。
雪越發地大了,雪粒子又乾又硬,像粗鹽一樣撒得更加濃密,刺骨的寒風將磨成針尖、團成硬塊,狂暴地掃蕩著山野和村莊。
有行人避雪不及,被劈頭蓋臉好一頓抽打,頓時皮開肉綻,堪堪廢命,要是遇到初雪巡道的都武司之人,尚能撿回一條性命,但這世上更多的是沒啥運氣的倒黴蛋,每年死於初雪天氣的人也有個幾十號。
而地處北疆邊域的龍口鎮則是另外一副景象,這裡雖然也是彤雲四合,大雪飄飄,但是這裡的雪花凸顯輕柔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