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由陽來者也,禮由陰作者,陰陽和而萬物得,和,猶合也,得謂各得其所也,若禮樂由於天地,天地與之和合則萬物得其所也。

雖然看起來好像是囚牛撥動琴瑟操弄陰陽,但實際上琴瑟只是音波武學奇門真意所幻化的意象,白西陸耳聞之聲包含金石絲竹、匏土革木,八音六律俱全。

這也不是說兵魔掌控了六律六同,以合陰陽之聲,而是在囚牛體內的兵邪之力演化了一種音波的頻率,擬造樂器之聲。

以黃鐘、大蔟、姑洗、蕤賓、夷則、無射之聲為陽,以大呂、應鐘、南呂、函鍾、小呂、夾鍾之音為陰。陽為律,陰為呂,隔八相生,旋相為宮,使得陰陽之氣如幕,隨著聲音的變化以生無窮。

陰陽撲面,五行相迎,雖說囚牛以陰陽之氣演化永珍這一招確實是氣勢磅礴,盡顯技藝之高妙,但是兵魔自身最大的限制就是根基不足,受到境界的限制,而依靠兵邪之力降生的龍子亦然。

囚牛再強也不過是第三境的妖,兵邪之力也好,真龍血脈也罷都只是加分項,就算如此它的分數也還達不到滿分,更何談超越極限,但白西陸的虛身正是為了打破極限,而誕生的修行之法。

囚牛的變化再多也跳不出五行生滅、四季輪迴,五行光輝化作綿柔氣海,將陰陽之氣全都包裹其中,劫壞窮途,五行滅卻,兵邪樓第七層的空間扭為臟腑之形,分化陰陽,迴圈往復間,永珍崩摧。

金公、木母、黃婆三位五行神聖從各自鎮守所在一躍而出,鐵棍、釘耙、梭羅杖一擁而上,將還要反抗的囚牛打殺。

五行之氣隨之收束,虛身氣吞蒼茫,將整座空間煉化吞噬吸入體內,徑直衝入了兵邪樓的第八層。

身影轉瞬,刀劍隨行,白西陸察覺空間異動,白西陸掌現坎離,頓起雷聲如裂帛,微光如粟珠,十陣之陣紋凝成丹鼎封鎖八方。

卻遭莫名殺意衝撞,兵邪極能化作死水波濤掀動丹爐,封禁露出一角破綻,一金一銀兩道光芒隨即激射突圍。

虛身呵氣,分化三百八十四息,頓覺一片空朗,隨即透明的身軀中,經脈浮現,骨骼生長,以真意復歸周天,穿尾間,經夾脊,透玉枕,入泥丸,遊九宮,自上腮滴下鵲橋(舌頭),似醒酗甘露,沿赤道復歸炁穴。

他以玉液還丹之法化作爐蓋,降周天而滿乾坤,同時丹爐噴吐星河,束縛光芒。

極能往復,死水蒸騰無窮怨念,凝聚黑龍,盤卷龍軀堵住丹爐,又口吐赤紅龍珠擋住爐蓋下落,這才使得金銀光芒逃脫。

但是經過這三個呼吸的虛體已經演化完畢,丹田火熱,兩腎湯煎,煉大藥聚於海底,以真意引轉尾間,雷聲轟轟透過三關,翁聚泥丸宮。

此時月窟(頭頂)風生,絳宮月明,兩眉間內湧圓光,大藥不知不覺由鵲橋下重樓,涼如冰片薄荷,沁人心脾,送歸土釜(中丹田),白西陸雖是虛體也覺遍身酥綿暢快,蓋因此煉取穀神之法近乎道矣。

丹鼎融為金液,將黑龍捲入其中,化作一顆圓陀陀、光灼灼,如珠金丹,落在爐頂所化玉盤當中。

同樣被虛身,不,此刻他應該稱為虛靈,這種變化是陣法演化進入了第二階段的表現。

虛靈開口,頓起旋風將玉盤金丹一併捲入腹中,將這股兵邪之力徹底煉化,隨即他發出一聲“嗯哼”,渾厚彷如雷吼,鼻息擤氣如雲海奔騰,橫壓當場。

但卻被一片腥風血雨吹散,纏繞惡意、全身幽暗的龍子睚眥現身。

睚眥生的是豺身龍首,雙角向後緊貼背部,周身全無鱗片毛皮,而是通體呈現出一種光滑的金屬感,肌肉關節之處覆蓋著暗金色的雲紋,如同甲冑,口銜劍柄,尾曳鏽刀,目光所及之處,惡意咒殺生機,就算是金石之物也會腐朽潰爛。

那兩道逃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