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頓悟(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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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光充盈,初升的大日中一道偉岸身影凌然而立,白西陸大勢已成,散魂蕩魄之招一出,他就佔盡了擂臺上的天時、地利、人和。
三才之勢根據他的三寶形貌凝聚成一股霸氣,覆蓋了整座陣法空間,在這股霸氣之下空氣都被壓縮成流水一般,彷彿整個世界的時間都變得遲緩。
陣法空間中的氣壓越發低沉,陣陣風吼,駭人心神,雖然有著陣法的阻隔,場外之人只能聽到嘈雜之音,但是他們心中都沒由來得發慌。
他們從未如此感謝過這座陣法,感謝其困住了眼前的洪水猛獸,不讓橫禍直接降臨到他們頭上。
但是,他們有任務在身,總歸要有人登臺打擂直面這個怪物,於是在白西陸這座百戰臺下準備攻擂的人聚在一起,不知道在商量些什麼。
而白西陸此時卻管不了這麼多了,他的心神完全沉浸在一種奇妙的狀態中,他這副軀殼是由乾坤寶衣依託神通【胎化易形】凝聚而成。
神通將其意識保留,把他的體魄、功力、心神之力統統轉化為純潔無瑕的元氣注入這副軀殼,使得他能夠操控這具身體。
這就好像是他在駕駛著一臺機甲或是透過鍵盤手柄操控一名遊戲人物,雖然擁有了全新的能力,實力也有了質的飛躍,但是總有一種陌生感和距離感。
如今隨著這股霸氣的形成,一切都“活”了過來,寶衣形成的軀殼從機甲,又變回一件衣服,一件與他完美契合的皮物,這是他對於【幻世之道】理解又加深了一層。
上古時期寶衣的主人,傳說中的帝,生有一子,其父為天下之主,萬靈之典範,眾人理所應當地認為其子也該如此,在他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別打上了標籤印記。
很多事他不能做,因為他是那位帝的子嗣。
很多事他能做,但也不可以做,因為他是那位帝的子嗣。
很多時候他都在想,要是他不是帝的子嗣又該如何,但是他體內流淌的血脈和天下間的規矩死死地將他困住,他永遠無法擺脫帝子的枷鎖。
帝待他人寬厚仁慈,待己嚴苛,對其子更甚,帝子無半分特權,他無怨,蓋因這份權勢非是自己雙手所得。
若有人為其行使特權,這亦是他的罪責,他亦無怨,此乃他辨識不明之失,無心之過亦是過錯,諸般煩苦,帝子皆承擔,只因其毋想墮帝之威名,然帝仍覺不足矣。
前路對錯他皆已踏遍,其子焉能出錯,他未踏之路,其子踏上,也應如他有對無錯,積久年深,帝子終生怨隙。
帝子可體諒其父之用心,帝卻不理其子之心思,終致帝子無終,直至帝欲往天端,子有所感,故現身相見,後攜寶衣歸去,天下再無半分帝子。
這是幻世之道上記載的故事,其上也曾記載,幻世之道是帝子所創,乃是窮極真假虛實變化之道,修成者可為天下萬靈,但唯獨不可是自己。
一如當年帝子心思,他想成為任何人,就是不想做自己,這種自我否定使其創造出【世間真實,唯我虛假】的高深道境,後有先人修成與之對立的道境【世間皆假,唯我獨真】,幻世之道自此傳下。
從此,世間總會在一些特殊的時期的轉折之時,出現一個重要或許又不那麼重要的人,在完成一些事情後,就消失在茫茫青史之中,偶有留下痕跡者,也不過是春秋筆法之下,留下幾句市井笑談罷了。
這一瞬間,白西陸似乎是發生了某些變化,但是又沒有任何變化,就好像聽君一席話,如聽一席話,擱這兒擱這兒呢。
就在此時又有人登上百戰臺,來者剛想開口說些什麼,就已遭霸氣壓制,胸口如遭錘擊,一張臉頓時漲成了豬肝色,但是他也發現了白西陸此時處於神遊的狀態。
他強壓著胸口積鬱的一口老血,燃燒精血催